“是,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们都会跟彼此沟通,因为这是我们两个在一起之后就约定好了的,”方梦菲点点头,“我们都觉得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这也不说那也不聊,慢慢的就会变得真的什么共同语言都没有了。”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起过,因为他跳芭蕾舞,遇到过一些不愉快?”
“不愉快么,从他小的时候开始学芭蕾舞开始就总会有的,你们可能都不清楚一个男芭蕾舞者的成长之路有多艰难。”方梦菲刚刚哭过,鼻音很重,“除了天赋和后天的努力这些之外,还得面对外界的很多偏见,还有一些龌龊的看法。星波的内心是很强大的,不管外界用什么样的有色眼光看他,他都会坚持自己原本的做法,但是他也跟我说过,就是因为外界对他这样的南芭蕾舞者有偏见,所以不管是作为舞蹈演员还是舞蹈老师,他都只能比其他人更严谨。
就因为这种自我要求,至少在我的了解当中,星波对异性方面可以说是非常注意,不光跟女性同事之间打交道他特别注意分寸,还特意为了避嫌,连小女孩儿的课程都不接,只教小男孩儿。”
“被你这么一说,冯星波岂不是完美无缺,没有任何的瑕疵?”
“也不是,他也有问题,但是他的问题不可能给他惹这么大的麻烦,”方梦菲非常笃定的回答,“比如说他因为从小到大的主要精力都花在学习芭蕾舞和练习芭蕾舞上头了,所以他的生活能力比较差,根本没有办法照顾好自己,更别说照顾别人了,这就是他的问题,但是谁会因为这个去杀人呢?!”?“那会不会是因为他的业务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呢?”夏青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之前和他一个单位的原本还有一名芭蕾舞男演员?”
“那个人我不认识,但是听星波说起来过,”方梦菲依旧摇头,“但是我觉得,一个因为教跳芭蕾舞,家里亲戚还有身边的人不支持,就耐不住压力直接放弃了的人,你们相信他会因为嫉妒星波在工作上表现出来的才能所以害他么?”
“你倒是挺与众不同的。”纪渊在一旁一声不响的听了半天,这会儿才开口对方梦菲说,“我们遇到过的其他被害人家属,都觉得身边好多人都可疑,至少对于我们提到过可能存在嫌疑的人,也不会这么着急就进行否定。”
“那有什么用呢?”方梦菲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开口的时候情绪尽量保持平稳,“我也很痛苦很难过,可是就算我再痛苦再难过,像疯狗一样的乱咬人又能有什么用呢?我也可以把我平时看不顺眼的,把以前和星波有过大大小小摩擦的人都咬出来,说他们都有可能害了星波,然后呢?我给你们找了一堆可疑人物,最后里面一个都不对,你们排除这些人的功夫,真凶如果逃跑了呢?”
“你这个思路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忽略了一个问题。”纪渊摇摇头,“人一辈子,能做到自知就已经不错了,你又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你就那么有把握清楚每一个人的真实想法,还有他们心里面的小算盘?”
方梦菲哑然,她显然之前并没有想到纪渊说的那一层,并且现在听到纪渊的说法之后,也没有办法反驳,毕竟她所谓的可能性,都是基于自己的主观逻辑去进行的判断,实际上到底是不是这样,谁又敢打包票呢?
“你说的有道理,是我没有考虑到这一层。”方梦菲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也对纪渊的话表示了认同,“那你们就问吧,我有什么说什么,不乱下定论了。”
“你前面说,你们两个想要尽快结婚,这样家里放心,你们安心?如果不结婚,你们两个人会有什么不安心的么?”夏青问起了方才就注意到的那个字眼。
方梦菲抿紧嘴唇,然后叹了一口气:“这个我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你们,因为别人我还可以用我的理解去揣测一下,这个人我无论如何也得跟你们说说才行。
说起来怪丢人的,我认识的人里面,有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不对,我不能这么说,就是……有一个人追我,但是他的脑子跟正常人想问题的方法不一样,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都给我们两个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也就是说,你有一个比较偏执的追求者,在明知道你有一个交往很久的男朋友的情况下,还对你穷追不舍,并且把冯星波当成是你们两个没有办法在一起的障碍?”夏青一听她的话,立刻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关系。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一提起这件事,方梦菲原本悲伤的面容上面又蒙上了一层忧愁,“一说起这个人我就觉得特别的头疼,而且一直都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怎么说呢,其实女孩子只要不是有什么特别严重的瑕疵,基本上从小到大都会有那么几个追求者的,追求者本身不是什么让人头疼的问题,问题是有的人脑子不正常,自己搭错了神经,还非得拖着别人一起下水。”
“能具体的说一说对方的情况么?”
“那个人是我工作的那所幼儿园里面一个孩子的舅舅。”方梦菲一提起这个人,眉头就不由自主的皱紧起来,“本来我是只教舞蹈的,我们那所幼儿园就只有两个舞蹈老师,所以基本上所有的班级我们都教过。
那次是因为我们园有一个班的老师临时有事,下午就提前走了,放学的时候,他们班带着孩子出门去的人手就不够,园长就跟我说,让我去那个班帮忙送一下小朋友,你们知道的,幼儿园的小朋友年纪普遍比较小,不能指望他们有那么强的纪律意识,如果没有人在旁边维护的话,他们不会乖乖的站排往外走,所以必须有人在后面维护着,有人在前面帮忙把孩子交到家长的手里面。
那天我帮那个孩子在的班级带孩子出门,正好那天孩子的父母有事,让孩子舅舅过来接孩子放学,但是我们因为不认识他,所以最初没有同意把孩子交给他,经过了一番周折,确认了他的身份,这才让孩子跟他走。
本来我觉得这没有什么,结果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就对我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误会,从那时候开始纠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