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眼见就要出嫁了,他这个舅兄竟然带着姑爷身边的人去那种地方,看到张真人那仙风道骨的模样,平日里在府中连荤腥都不肯沾,若是被儿子就这样带坏了,他都要没面目见人,万一再因此教坏了宋成暄,他岂非要悔死。
“都不用为他求情,”安义侯冷着脸,“不练到太阳下山不准停下。”
张真人捋了捋胡须:“侯爷息怒,这离太阳下山可还有两个时辰呢……”两个时辰还比不上军中操练。
安义侯皱起眉头,两个时辰是少了些:“那就练到戊时,日晚。”
徐青安耳朵一动,听到声音立即停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父亲,儿子冤枉,儿子是去了那种地方,不过是为了抓那装模作样的小白脸。”
惹了祸还敢找理由,安义侯恨不得将手中的茶碗丢过去,想一想这茶碗是为了待客才让人拿出来的,只好堪堪忍住。
为了避免父亲和哥哥两个再擦出火花,徐清欢上前扶着安义侯进屋休息。
安义侯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子渊那边如何了,大船出去之后就没有消息送回来。”
父亲提起“子渊”两个字让徐清欢愣在那里,难道父亲说的是宋成暄的小字?宋子渊?谁取的字。
虽然知道小字是件严肃的事,徐清欢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个古人宋子渊,那是个肤白柔嫩的小白脸,这位宋玉大人每日都要熏香打扮,身上携带香囊,俗称:秋兰作佩。
虽然也是为武将,不过与威严的宋大人相比,那真是天上地下。
前世她也没听说宋侯还有这样的小字,可见这让宋侯不喜,真的喊出去恐怕宋大人会立即黑了脸。
“父亲还是别这样唤宋大人,”徐清欢道,“还是照往常一样,叫他宋成暄好了。”
安义侯皱眉:“那不是显得很疏远。”
徐清欢道:“宋大人做事颇有规矩,正式一些最为稳妥,宋老太太也喊宋大人暄哥。”
安义侯思量片刻颔首:“我也是听薛沉提起,既然如此,就不便这样叫了。”
说完这些,安义侯目光落在女儿身上:“这些日子你也不要四处乱走,让宋家长辈知晓总不太好。”
“那怎么能遮掩的住,”徐清欢端茶给安义侯,“宋老太太这样心思清明的人,只怕早就知晓女儿都做了些什么。”
而且,有关一个人的性情,能藏的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
天黑下来,徐青安才气喘吁吁地进了屋。
父亲这样心狠手辣的操练他,他都怀疑是不是要将他卖了做上门女婿。
刚瘫坐在椅子上,就听到脚步声传来,扭头一看,帘子掀开,徐清欢带着凤雏走了进来,凤雏手上是热腾腾的饭菜。
徐青安顿时泪眼模糊,这个家只有妹妹是亲的。
徐青安擦了擦眼角:“妹妹别伤心,等今晚哥将那小白脸抓住,看爹还有什么话说。”
“什么小白脸?”徐清欢将饭菜摆在桌子上。
“就是顺阳郡王世子爷,今日我们就是跟着他去了勾栏院,那小白脸一连带走了三个女孩子,最小的才十二三岁,不知准备要做什么,临走还在勾栏院外转了几圈,显然是准备晚上潜进去,我与张真人已经看好了,若他敢作奸犯科,必然抓他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