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轻笑了一声:“假。”
岁娘眨了眨眼睛,想问缘由。
温宴没有解释,开门跟上去。
以皖阳郡主的性子,不会和温辞玩什么放长线、钓大鱼,她想尽快出成果。
她费了这么些劲儿,就必定想把温辞直接摁死。
只是什么小将军坊里,人生头一次斗个蛐蛐斗个鸡,除非是斗出人命官司,或是输得倾家荡产,否则,温辞顶多被温子甫追着打,根本不会伤筋动骨。
收益太小了,不符合皖阳郡主那个打马吊都坚持做大牌的性格。
真出了人命官司,别管是小将军坊、大将军坊,全部要倒霉,那牵连的就不止是温辞了。
连皖阳郡主自己都讨不到好。
坑温辞把自己坑进去,这也不划算。
郡主十之八九,是有其他招数。
温宴带着岁娘,不远不近跟着温辞。
她们两人着男装,看着就是商户家的儿子和小厮,压根不起眼。
饶是走在这人来人往的东庆街上,也没有人关注她们。
黑檀儿走屋顶,居高临下,它看得远,自然跟得也远些,免得大白天的,被有心人发现它的身姿。
温辞跟着那丫鬟七弯八绕的,进了一胡同,走到底,那丫鬟敲开了一间宅子的门。
她转头与温辞道:“小将军坊隐蔽,穿过这宅子的后门,就到了。”
门里头,有小厮出来相迎,他上上下下打量温辞:“这位客人……”
丫鬟瞪他:“郡主带来的客人,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厮连声称是,让了路。
温辞进到院子里。
丫鬟笑着道:“奴婢去请郡主,温大爷稍候。”
说完,小丫鬟一路往后院方向去,小厮请温辞在石桌旁坐下,送上茶水。
温辞端起来慢悠悠饮了。
他们先前分析过,虽然皖阳郡主手里可能有各种效果不明的药物,但她不会对温辞用。
郡主若想对温辞下毒,行事根本不用这么复杂。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温辞借着帕子擦嘴的工夫,又悄悄全吐了。
宅子外的树上,借着枝繁叶茂的遮掩,黑檀儿观察着宅子里的状况。
这宅子的确有后门,但并不是通往什么小将军坊的,而是连着他们过来的东庆街。
正门的胡同安静,后门的东庆街热闹。
那丫鬟躲在连接后罩房的月洞门后,一直观察着温辞的反应。
她的身后,又站着一年轻妇人和一婆子。
除此之外,院子里再无其他人了。
温辞端坐着,问那小厮:“郡主何时过来?”
“应该快了。”小厮一面答,一面又给温辞添了盏茶。
温辞面带微笑,迅速抬眼看向墙外高大的树木。
有一根树枝,反常地上下晃了三下。
他按了按眉心,闷头倒在了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