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要钱还是要给黄宸讨一个公道，那就是他的选择了。

但是嬷嬷笃定，沈褐要钱。

黄氏靠在靠枕上，神色恹恹，“我......当年......是不是错了？”

正说话，沈明珠从外面进来，一进门便带着一声冷嗤，“母亲错了什么？是错了给我这个奸生子的身份还是错了害死自己的亲姐姐！”

“二小姐！”嬷嬷一声惊呼朝沈明珠看去，面上带着难忍的怒火，“二小姐不能这么对夫人说话！”

沈明珠瞪了她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条老狗而已，滚出去！”

沈明珠满目厌恶的看着黄氏，“都是你，今天让我在世子面前丢尽了脸！我恨你！你可真让人恶心！”

被亲生女儿如此指着鼻子骂，黄氏全身打了个寒颤，想都没想，下意识伸手一巴掌甩到沈明珠脸上去，“闭嘴！”

沈明珠被甩了一巴掌，顺着力道便向一侧踉跄一步，她捂着脸颊，满目憎恶望着黄氏，“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黄氏大口喘着气，“资格？就凭你出阁，嫁妆是我给你置办的！”

沈明珠......

张了张嘴，很怂的把舌尖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冷冷一笑，“出阁？你以为闹成这样子，我还能做二皇子妃？”

黄氏便道：“怎么不能，今天二皇子殿下一直在，他什么都听到了，但是他最后是怎么说的，他说，无论如何，也会迎你进门！”

“你也说了，他说的是迎我进门，不是娶我进门！”

黄氏便带着怒火与指责，硬邦邦的道：“你难道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吗？当时，你的眼睛在看什么！”

在看宁王府世子。

沈明珠抿了抿唇，将脸侧倒一边，梗着脖子道：“我本就喜欢世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你偏要让我嫁给二殿下，这不是我选的。”

黄氏让她气的上不来气。

“是，你喜欢世子，可世子喜欢你吗？他喜欢那个死了的！他今儿宁愿拿走那个死人的嫁妆，都没有正眼瞧过你一眼！

你是我的女儿，我难道不知道心疼你？

但凡他肯多看你一眼，我难道不愿意让你嫁给他？

我让你嫁给二殿下，不错，但是，你想过没有，除了二殿下，你有更好的选择吗？”

沈明珠冷笑，“选择？难道我有选择？难道不是太后娘娘选择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让我嫁给二殿下是存着什么心！可我现在，是个奸生子！”

奸生子三个字，就像是三把利刀，戳进黄氏的胸口，她坐在床榻上，身形一晃，一口血吐了出来。

沈明珠心头一急，下意识上前，却是拳头一攥，又硬着心站在那里没动。

只嬷嬷惊得连忙去捋黄氏的后背，“夫人，夫人，莫要动怒啊，夫人。”

黄氏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苍白的脸，这道血迹格外的刺目。

她偏头看沈明珠，“娘现在别无所求，只求你能顺顺利利嫁给二殿下，二殿下对你用情至深，只要你肯对他示好，他什么不听你的。

至于你说的......”

奸生子三个字，黄氏到底说不出口。

“......这个，不过是谣言，无凭无据！只要你是二皇子妃，这谣言谁还敢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