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地回答:“放心吧,跑不了的,没问题。”
我冷得瑟瑟发抖,披了个床单,不停地打着颤。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了起来,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像这才彻底的放松下来。蓝色的烟在屋里缭绕,和着白色的水蒸气。我把钱拿给他,他拍拍我的肩膀:“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他的目光落在我的瞳孔里,放大,含着一丝悲凉和无助,还有真诚的感激。
从那个晚上起,他就开始彻夜不归,有时候甚至好几天不回宿舍,更谈不上去上课了。我有时候回来睡觉的时候,甚至想不起我们宿舍还有王厉彬这么个人。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和王厉彬在一座雪山峰探险,突然发生雪崩,王厉彬就被压在下面,我拼命地跑,气喘吁吁,等到没有力气的时候,一只雪地狼从我身后扑过来,咬断了我的脖子,我就抽搐地喊起来。杨晓薇一把把我推醒,关怀地问:“宝贝,怎么了?”我睁开眼睛,庆幸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擦擦额头上的汗。我说:“做了一个噩梦,没事,睡吧。”其实,我的被窝在这个时候都被汗水打湿了一片。
杨晓薇开了房灯,我就思考自己为什么不再做那个一直可以飞翔的梦。我也学着王厉彬点燃了一支烟,烟顺着墙壁往上爬,最后留在墙角里,紧贴在天花板上。杨晓薇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然后不耐烦地翻了一个身。她把被子卷起来,蜷缩成一团,半个身子裸露在我眼前,我说过杨晓薇是习惯裸睡的。灯光从一侧照过来,恰好映在她的身上,将她洁白的曲线玲珑的衬托出来,她就像珠宝店里的玉器,透明,发光,令人眼馋。我把她拥在怀里,掐灭了烟,另一只手摸她的胸脯。她很不情愿的嗯了一声又翻个身。我突然的就想起了她那并不光泽的后背和那颗红色的痣。我放开了她,躺倒在床上。
杨晓薇回过头来,用手在我的脸上摸了摸。“怎么了,你被噩梦吓到了?”
“没事,睡觉吧,真没有什么!”我拨开她的手,然后向被子里滑去。我听到“吧嗒”一声,那是杨晓薇关灯的声响。
我从宿舍出来的时候,杨晓薇就径直的挽住了我的胳膊,在这个冬日,我们的穿着都显得很是臃肿。
沿着校道的小路,我们从南门走了出去,穿过菜市场,就到了杨晓薇说的我们爱情的小窝。杨晓薇在客厅里贴了张大幅的照片,是她那种具有明星气质的艺术照,上面的她微笑,暧昧,甜蜜,充满深情。
“你喜欢么?”她把下巴托在我的肩上。我的嘴角动了一下,本来我想说,没发现你还这么妩媚的,但是,突然就改变了说话的内容。
“没发现你还真有点明星的味道。”她听后就咧着嘴开心地笑了,露出她那两行洁白的牙齿,像刚成熟的石榴一般。
杨晓薇说:“我最近要去趟杭州,参加全国大学生的创业实习基础大赛,可能要一个星期哦,你好好在家看家。”我把手上的钥匙环套在手指上,让它不停地旋转,钥匙链上的感应灯就一闪一闪的,像农村秋天夜里飞翔的萤火虫。听她那么嘱咐着,我的头不停地点。杨晓薇就在一旁絮絮叨叨,等她说完的时候,我有些不耐烦:“你还真罗嗦,你知道么,你刚才就像一只麻雀,叽叽喳喳的。”
她顿了一下,就咯咯笑起来:“人家孔雀东南飞,我这只麻雀马上也就要东南飞了,这个礼拜是不会烦你的,你自己好好清静清静吧!”随即,她又朝我暧昧的一笑:“不要带别的女孩子来这里噢!这可是我们的爱情小窝。”
听了这话我就趾高气扬起来:“我凭什么不带啊,我不但要带,而且还要带回十个八个来。”
她就恶狠狠地说:“你敢?要是这样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出这话的同时,她的牙关紧咬着。
其实,我真的想说,女人,有时候真烦。
每个人只能选择一种生活,不管是风平浪静,春和景明,还是阴风怒号,浊浪排空。
杨晓薇走的第一天,我感到格外的清静。也许人生就是一场无休止的逃离,从一个现实与梦想中逃亡到另一个现实与梦想,终点却永远是虚无缥缈的。
我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干。外面有阳光,一缕一缕,将一股新鲜的味道涌入房间,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日子了。于是,我开始看一些关于财富积累的书籍。我总是幻想自己将来会很有钱,至少有房子,有车。对了,还应该有个老婆,她至少要满足以下的要求:1鄙屏迹2毕突荩3鄙平馊艘猓4庇衅肺缓退枷耄5敝书达理;6倍得要留给彼此自由的时间;7倍懒ⅲ8蔽镏视望不要过于贪婪;9绷己玫纳活习惯;10碧煺妫11倍得浪漫;12毕不抖潦楹鸵衾郑13背は嘀辽俨荒鼙妊钕薇差;14鄙硖褰】担15被挂有生活的情趣。我想到这些的时候就开心地笑了。我把这些标准写在纸上,然后罗列上我认识的所有的女孩子的名字,用这15个标准逐一衡量,结果我发现最终的人选还是杨晓薇,只不过她有些任性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