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曾国荃率领的这些湘军也是久经战阵之士,在度过了初始的慌『乱』之后,他们开始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曾国荃摆出盾牌手在前,大刀兵在后,骑兵护卫在两翼,长枪步兵殿后的阵式,准备迎接清军的冲击。
最前面的盾牌手将负责抵挡清军的箭雨,大刀兵将会辅助骑兵迎战清军的骑兵攻击,长枪步兵也将是对垒清军步兵的最后一波力量。
但是,再好的战法,也不可能弥补人数上的巨大差距,黑压压的清兵援军算起来,少说也有2~3万人,而曾国荃手下的湘军,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千,而且部分还因刚才的城门争夺战而负伤,况且,他们刚刚参加的城门战斗也让他们的体力消耗甚多,而清军则完全是以逸待劳。[]回到天国当附马305
相两比较,曾国荃所率领的湘军,无论从哪一方面讲,都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曾国荃们的处境可见一般。
“弟兄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为了让大帅能够顺利地进城来为军师率领的主力大军解围,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撒尽这满腔的热血。兄弟们,请放心,你们的血不会白流,大帅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弟兄们,你们怕不怕?”在如此明显的劣势之下,曾国荃这只能这样鼓舞士气。
“不怕,不怕……”震天的喊声,响彻这一片天空。
每位湘军将士的心中,都似有一股烈火在熊熊燃烧,他们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劲。
“杀尽清狗。”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杀尽清狗,杀尽清狗…..”无数的附和声响成一片。
在一片叫喊声中,清军的铁流狠狠地撞在湘军的防线上,“嘭!”,一阵沉闷的声音随之响起,地面都似乎颤抖了一下,“杀啊!”震天的喊杀声随之迸发而出。
片刻不到,两方人马便进入了短兵相接的阶段,随着一刀刀的斩下,一枪枪的刺出,断肢,残臂,破脑等身体部件漫天飞舞,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带起一蓬蓬令人恶心的血雨。
曾国荃摆出的阵势在数倍于己的清军的疯狂冲击下,被撞了个千疮百孔,骑兵,长枪步兵等每一个单独的作战单位都逐渐被清军分割包围,并在清军无情的剿杀下,逐渐的消亡。照此情况发展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曾国荃所率湘军,必将全军覆没于此。
曾国荃也已无心关注战场的形势,他现在只想尽可能多地杀伤清军,以自己的命换更多的命。他狂舞着手中的长枪,旋风般地杀向一个个与之对阵的清军,刺,挑,砸,捅,打,各种攻击姿势交相辉映,让挡者披糜,在如此凌厉的攻势之下,他手下基本无一回合之将卒。
战场的形势对湘军是越来越不利,前面还是几个清军围攻一个湘军,最后变成了十几个围攻一个,随着交战的进一步深入,湘军已没有了任何还手之力,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湘军主动投降,几乎都是战至最后一口气。
湘军之骠悍令清军为之胆寒,打到最后,往往是十几个清军围着一个湘军,但却没有一个人敢随便当出头鸟,冒然进攻,谁都不想死在湘军的手上,而往往,清军要杀死这样一个被围的湘军,都要付出几个人的代价。
战争到了这一步,已不能用简单地用惨烈来形容。
曾国荃的脸已被染红,只剩下两只同样布满血『色』的眼睛在一次次的冲杀中闪闪发光,他手中的长枪已不知被挥出了多少次,枪头业已卷起,基本上不再能看出枪的形状,如果不是那随风飘『荡』的红丝带,也许所有人都会将它当成是一根烧火棍。鲜血早将他的铠甲染成了刺眼的红『色』,他坐下的战马也是血『色』一片。
他犹如一个从地狱杀来的修罗,无情地收割着这大地上的生命,让清军见了恐惧不已。杀至后来,清军只要是见了这样一抹红『色』,都会主动逃的远远的,以免惹来杀生之祸。
“来将何人,休得放肆?”一声大喝声从不远处传来,让正在狂杀的曾国荃手中的“烧火棍”不由地顿了一下。
曾国荃一枪又捅死了一员清将,转来身后,用他那寒光闪闪的眼睛,看向那声音的来源之地。
他到是要看看,是谁这么不知死活,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捋他的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