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三这时道:“章公子的事咱们‘公事公办’,让事实来说话吧,他也够给老章丢脸的,这边把事实一澄清,他哪有脸回家和他老子唠叼这个事?我看他这口气得肚里咽,代元,我现在就是担心……”
“担心是没有用的,芳芳办事也太拖泥带水了,怎么放个人半天放不回来啊?三哥你催催她……”
张乐山就给芳芳打电话,一通话才知道,人家戎先生和段先生不走,说局子里某干警非要他们颠倒黑白的叙述‘案情’,还威胁他们不这样做就拘留他们……芳芳弄的‘满头大汗’的,这可戳蒌子了。
张乐三忙道:“……到了这时候了你还不明白怎么办啊?赶紧让局里人来把章公子他们带回去录实供啊,真是笨啊,这天都快塌下来了,你还顾忌那么多干什么?”那边芳芳应了声,就赶紧运筹……挂了电话的张乐三叹口气,“今天这事真让我憔悴啊,这么多年来没象今天这么受过剌激啊……”
唐代元正要说话时,唐林突然道:“三叔,凌先生他们下来了,好象是要走……”他看到透明电椄晨的三个人,唐代元和张乐三同时站了起来,身周围几个威虎堂的高级管理人员也都为之紧张起来!
这些人都是张乐三的心腹,他们也从堂老板和唐总的支言片语中听出这个凌先生不是一般人了。
三个人慌忙往电梯口赶,他们到了时,电梯门也开启了,凌寒和靓靓、谭宁一起走了出来,他自然也早就看到了唐代元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休息区,还有唐林,不用说,这个人应该是堂老板张乐三。
“凌、凌先生……你这是要去哪……”唐代元一脸苦相,又一次见凌寒自已居然这般的被动,想起初次在辽东见凌寒时同样是相同情景,那个时候比现在更惨,锦阳大酒店给军方封了半个月……凌寒微微一笑,“唐总裁也在啊,七点多了,我老婆饿了,出去到县城找个小馆子凑乎一顿……”
唐代元的脸更苦了,伸手朝苏靓靓道:“苏检,给老唐一个面子吧,我请客,今晚就在这吃吧?”
靓靓和他握了一下手,笑了笑道:“怎么好再打扰威虎堂啊,如今这县里人我们惹不起啊,戎戒身上的工作证都是中央办公厅、总参谋部签发的,还不是照样给铐了去啊?我老公闹心,不能在这吃了。”
唐代元和张乐三一头一头的冒冷汗,唐林傻了巴唧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张乐三做为东道,不上前圆场也说不过去,他硬着头皮上来,主动的伸手朝凌寒道:“凌、凌先生,敝人张乐三,失礼之处还望海量包容,关于戎、段二位‘见义勇作’的事迹我们中心也调查清楚了,他们已经去县局澄清事实,相信很快就能还二位的清白,才听唐总说凌先生实为他请来的贵宾,我下午去参加了一个紧急召开的政协会议,所以不清楚这边的事,结果弄出了这样的误会,望凌先生恕罪…”
凌寒也不是那么小气的,笑盈盈的与张乐三握过手后,道:“原来是张总啊,应该是生意人吧?”
“是是是……”张乐三心头砰砰的跳啊,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就是生意人啊,心虚之下他瞅了一眼唐代元,那意思是询问他,人家问我是不是生意人,这是怎么个意思啊?你听明白了吗?
唐代元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浓眉蹙了一下就望向凌寒,此刻电梯口可热闹了,威虎堂两大股东一付恭谦姿态在一个年轻人面前陪着小心,不少员工都看傻眼了,我们堂老板何时如此低过姿态?
在他们记忆中,就是梁震东市长来了这里张乐三也是从容接待,谈笑自若的,何曾这般狼狈过?
凌寒又道:“下午感受了一下威虎堂的威势,居然能左右政斧执法机关的取向,影响力不小嘛!”
张乐三这时明白凌寒为什么用怀疑的口吻问自已是不是生意人了,原来人家是这个意思,他冒汗的同时唐代元也在冒汗,两个互视了一眼,根本就没法解释这个问题,太子是嫌他们手伸的太长了。
“凌、凌先生,刚刚我唐总也在谈这个问题,商人就要有商人的规范和行事准则,社会关系广泛虽然也是商道拓展的一种方式,但是有时候难免涉及到政治,如何规避这方面的影响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威虎堂休闲中心也是以商务活动为主的宗旨设立的,但是不可避免的要和政斧官员打交道,一些影响力就、就有了,唉……有时候我们自身原则把握不牢,认识不够高度,所以就……造成这种误会的原因主要还是在我们这里,我是有心思把这种姓质的休闲中心转变一下经营理念,唐总也说不要让我们的影响力泛滥,这样很容易造成一些误会,就象今天发生的事,总之我们以后会注意这些问题。”
张乐三急中生智,把自已的态度先表明了,等若是说以后我们手不会往长伸了,请原谅我们一回。
凌寒从他恭敬的神色和说话中听出了这个意思,又看唐代元的脸色也松去了紧张之色,心想这两个人定是达成了一种什么默契,上次来雪城视察相陪的人多,具体有没有张乐三这个政协委员他也忘了,可能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吧,他如此急于表明一种心迹,看样子是和唐代元了新勾通。
此时,唐代元也道:“凌先生,政斧执法机关的事务我们绝不敢去干涉,有些人可能误会了,这就是影响力造成的这种误会,有时候还真不好说,我和张总也就这个问题交换了意见,经后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商人就是商人,以经商为目的,不插手政斧行政事务,也插手不了嘛,这次的事……”
凌寒一摆手,“这次的事是误会吗?不是威虎堂的影响力太大就是县局那个冯局长执法太‘商业’,这样的干部坐在执法位置上很危险,群众的利益得不到保证了,那个舞女给干警吓的居然颠倒黑白、乱写材料,我们的公安干警是这样的吓人形象吗?我看这里面有文章啊,看来政斧执法队伍的素质还有待提高,个别现象很容易给社会造成较大的负面影响,久而久之就成了股风气,而在这股风气中,有些影响力大的人物和机构不可避免的成为焦点,就象现在的威虎堂,说法很多啊,关于张老板的传说也很多啊,你就没有点什么感想吗?形象一但深入人心很难改变,冰冻三尺,非一曰之寒啊……”
被凌先生这样批评唐、张二人不觉得心里有多沉重,这让他们看到了‘重视’,不然人家懒得和你说什么,扭头就走了,堂堂副省长,站在这里批评两个商业人物,这算什么嘛?对不对?所以唐、张二人一付虚心受教的模样,多批评批评我们吧,今天又长认识了,在‘党’的教育下素质也提升了啊。
唐林还是傻呼呼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他三叔和堂老板就没和他交代‘凌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县局这边也终于‘调查’清楚了事实,芳芳亲自开车把戎戒和段文忠拉回来了‘威虎堂’。
他们几个进入楼门厅时,才看到休息区凌寒在唐代元、张乐三、唐林的陪同下坐在那里谈话,刚刚上了楼去的几个警察也把‘猪头’模样的章公子和他几个朋友带了下来,唐代元假装没看见他……这时候章公子有点明白过味了,只看张乐三在那边陪着,自已又是这般待遇,他就心里有数了,好好好,姓张的,姓唐的,咱们走着瞧,只要少爷我今天死不了,我就和你们没完,咱们誓不两立!
又瞅见芳芳经理陪着戎戒、段文忠两个人进来,章公子心里更不舒服了,但是在雪城自已真是威风不起来,今天算是阴沟里翻了船……和他一起的几个公子哥也耷拉着脑袋,一个个愤恨满脸……凌寒此时站了起来,“……戎戒他们回来了我们就告辞了,唐总、张总,咱们后会有期喽……”
唐代元看出凌寒今天是不给面子了,他苦笑道:“我们面子薄,留不下凌先生,改曰一定去滨城谢罪……对了,凌先生,听闻兴安省委前一阵子有个关于丽都集团重组招商的意项,我和张总有些意思。”
凌寒仍是一派悠容神情,淡然一笑道:“有意思好嘛,滨城欢迎各界商务人士或民营集团的投资,不过……丽都这艘号称百亿资产的民营旗舰可不是什么香竽竽,烫手的很呐,他们整个产业拿给银行也抵不了债,实际上负资产已经高达130亿以上了,你们是不是要慎重考虑呢?当然,有意项可以来滨市找我……这个威虎堂休闲中心是不错,尤其这个名字取的‘好’,很霸气啊,充满了江湖味道…”
一直目送着新雅商务王的车尾灯消失,唐代元、张乐三还没从凌寒最后那句说话中醒过味来……“代元,我今天是真正领略了大干部的厉害,以前不是没接触过省一级的大员,但今天的感受太深了啊……看得出来,凌先生对‘威虎堂’不是很满意啊,今天这个事凌先生也算给我们留面子了吧?”
唐代元撇了一下嘴,“你以为呢?我们又不是凌先生的对头,表面上他不给我们面子,其实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居然肯让县局的人在他面前瞎折腾,我都有点想不通了,苏检身边那个冷冰冰的美女始终一言不发,你大该对她没印象吧?看上去很象凌氏夫妇的跟班,但是此女绝不简单,人家是兴安省公安厅刑侦处的处长谭宁,那个姓章的小子和她更没比,知道谭处长的父亲是谁吗?辽东省委书记谭继先谭大老板……唉,我说那个咋咋唬唬的姓章的小子算个球,其实他连个球都算不上,还搞事?”
反正今天受的剌激已经超出了张乐三的承受能力,现在他有点麻木了,“说的对,真连个球也不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