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城中最著名的醉香楼内,此刻有两人正酣睡在一间客房里,细瞧一人作道士打扮,一人作侠士打扮,桌上摆满了空空的酒坛,显然是喝多了宿醉在此,那睡姿看着要多丑有多丑,满屋子充斥着浓浓的酒香味,经久不散。
“哎呦~!头真疼呀,该死的酒剑仙,非得拉老子来拼酒,都把正事给耽误了。”
老道慢慢爬了起来,将还呼呼大睡的酒剑仙踹到了一边,兀自揉着胀痛的脑袋,嘴里不停的问候着酒剑仙上下十八代,衣帽歪斜着,全身没有一丝仙风道骨的感觉。
“元阳老道,我说你亏不亏心,我让你来你可以不来呀,还不是肚子里的酒虫子勾的你,喝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这些,现在又来怨我,端的是好没道理。”
酒剑仙被元阳道人一脚踹醒了,恰好听到他的抱怨,当即大声反驳起来,那精气神比元阳道人好太多了,随手捡起地上的酒葫芦咕嘟咕嘟又喝了几口,一抿嘴嗖的下站了起来,也不去拉元阳道人一把。
“我与那小友约好昨天就该到的,可偏偏碰上了你,这要是误了大事,到时看我还理不理你!”
元阳道人边说边整理起自己的衣物,不多时收拾妥当,完全就和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现在出去谁见了都得称呼声老神仙。将拂尘挂在左手腕上,瞪了酒剑仙一眼就打算离开了,谁料才出门不久又退了回来,一同进来的还有酒楼的老板,乐呵呵的看着两位。
“店家何事?”酒剑仙将葫芦挂在腰间,疑惑的看着元阳道人,这老道不是走了吗?怎么和老板又一块回来了?
“二位爷,你们是不是把酒钱付了呀?昨晚你们可是把小店库存的佳酿喝了个一干二净,差不多是纹银五千五百两,零头算是小的孝敬你们了,就给五千两吧。”
说罢,老板堆着笑脸等着两人掏钱,可等来等去,这两人只是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要拿钱的打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副阴沉的目光直射两人“难不成二位爷是来喝霸王酒的?”
听罢,元阳道人苦笑一声,自己身上是有钱,可也没那么多呀,平常都是住在无极宗内,吃饭喝酒都由弟子供应,根本用不着钱,久而久之养成了出门不带钱的习惯,现在浑身最多也就能掏出十两纹银。
“酒是你叫我来喝的,钱也应该由你来付,快掏钱吧,不要误了我的大事。”
元阳道人说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起来,实际是害臊的不敢看老板,这事要是传回无极宗,以后自己的威严还怎么显摆呀。
“牛鼻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除了酒葫芦和这把剑,我何时带过多余的东西,不瞒你说,我兜比脸还干净,还是你想辙吧。”
酒剑仙也坐在了椅子上,拿起酒葫芦继续喝起来,对他们的处境一点也不担心。这边两人来回推脱,那边老板可不愿意了,跑出客房招呼伙计、厨子抄着家伙又冲了进来,恶狠狠的瞪着两人,今天不交钱想来是不能善了了。
“唉,罢了!丢人就丢吧,老板能否借笔墨一用,我给徒儿写封信命他送钱来你看可好?”元阳道人终究没有酒剑仙脸皮厚,接过老板递来的纸笔,哆哆嗦嗦的写了几行字,然后附于一只鹰隼的腿上放它离去了。
见再也看不到鹰隼的影子,元阳道人拿起拂尘就打算离开,不料老板伸手又将他拦下,称没看到钱两人谁也别想走。元阳道人真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可又无能为力,只得一面盼着弟子赶快来,一面盼着童家堡那边平安无事。
就在元阳道人因为欠钱被羁绊住的时候,遥远的灵动帝国——童家,一座庞大的庭院内,有两人正坐在树荫下,一老一少,似是谈论着什么。
“爷爷,宋家老二这次在青州可是吃了个大亏,我就说他还太年轻,与宋家老大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少年替老人斟了杯茶,兀自兴奋的说个不停,两家的敌对已经深深影响到了每一代人,从懂事起就必须记得童宋两家是天生的敌人,绝不可能成为朋友。如今宋无羁在青州吃了亏,童家上下自然是欢呼雀跃。
“你呀,还和没长大一样,这次的事情我听说是咱们家的一个附属家族做的,差点就杀了宋无羁,真是太玄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开战,我们两边都得不到好处,这个附属家族必须要敲打敲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日后指不定为我童家带来什么麻烦。”
老人抿了口茶,对于这件事情他的看法当然不能只凭喜恶来评断,一切都要从童家的利益来考虑,童少阳他们显然违背了童家的利益,所以必须要惩戒一番,也算是为这个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爷爷,我好久没有出去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放心,我一定会做的漂漂亮亮的。”
少年对着老人撒起娇来,而看样子老人平时也特别疼爱他,没几分钟便答应了,只是一再告诫要恩威并施,同时让他带着童府三管家和几个下人一起去,路上算是有个照应。
少年高兴的离开了,除了三管家他并没有带一个下人,而是将几个玩伴叫了去。长期待在这个大院里都憋屈坏了,一听这事自是满口的答应,不多时聚集在童府的后院中,三管家虽然奇怪也没有多说什么,随手对着空气一划,继而如同实质般裂开道缝隙,用力向两边一扯,护着少年他们钻了进去。
不久,分开的两边缓缓闭合重又恢复了原样……</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