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姓齐的就是骗饭!根本没啥事!”一个记者躺在床上看着星星,悻悻的叫道。
原来教会起了冲突,李医生、侯长老和王鱼家从城外返回,就看到教堂跪了一地的张其结他们,然后双方就教义吵了架。
李医生和王鱼家他们认为你不能求神保佑你发财啊;
范林辉情绪最激动,说神不帮忙只能自杀;
这当然激化了辩论,李医生说:“不就是损失点钱吗?你们命还在啊。这是神对你们贪婪的惩罚。”
辩论结果就是张其结一伙认栽了,谁敢以及谁能和李医生辩论教义啊?
那就是长老会隐形的保罗啊!(保罗:耶稣最牛的使徒之一,写了新约大部分。)
商会不求神保佑钱财失而复得了,转而求神赐予智慧。
听了这些转述,记者们连同围观的本地人一起很郁闷的叹了口气:因为海宋以神立国,大家也熟悉基督教,赐予智慧?这种祷告这就是说商会服输了。
但是大家都不想看到这种事。
有人大叫:“商会不能认栽啊,去贷款和他们斗啊!”
记者和本地人一起振臂叫好。
只有一个记者满脸喜色的说道:“好啊,这个教会的牧师不错,我必须给他个专访!有头条了。”
“你什么报纸的?”大家纷纷询问这家伙。
“我《基督救世报》的!”那人笑眯眯的回答。
“你们销量怎么样?”
“擦!我们报纸是不是也要转型为福音报纸?”
“你们好啊,旱涝保收啊。”
“是啊,随便找个农民乞丐采访下,就有神迹上头条了。”
“擦!我明天也去给牧师做专访,我们报纸就转型福音类了,做纯新闻根本拼不过别人啊。”
大家纷纷表示艳羡或者表示气愤。
夜深人静了,本地人都回家睡觉了,但是记者们还在教堂外死等,妄图看到点什么听到点什么,但静静的夏夜里除了蚊子叫什么也没有,惟独听到邮局那边传来酒足饭饱回来的齐云璐气急败坏的吼叫:“我擦他老母!谁把我的床都偷走了?!”
正轮流用他的床休息的记者们立刻翻身而起,齐心协力的把床抬向了教堂和衙门围墙的阴影里,那里比较暗,苦主怕是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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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上午7点。
“自杀…….跳楼…….上吊也行……”躺在偷来的齐云璐床上的一个记者呻吟着,他黎明时刻才连哄带求的蹭到可以在这床上和衣伸开腿躺躺的机会,一躺上立刻就睡着,实在不舍得起来。
“赶紧起来!出大事了!”有人大叫道。
那床被十几个人围住,床上有躺着的、有背靠背坐着睡的;床下四面都靠着了人,床底下还有两个,被这大叫外带阳光刺激了,人肉金字塔一般的床蠕动起来,记者们纷纷睁开眼皮,鼾声停止了,有人揉着眼睛问道:“终于有人上吊了吗?”
“屁啊!看衙门那边!”把他们叫起来的记者红着眼睛握拳指着三一广场下面的街道,只见上面一堆一堆的人彷佛洪水追着的林间野兽,三三两两的拼命朝着衙门跑去,衙门门口在床这边看不见,但是听得见一片又一片的惊呼声绕过墙传来。
“咚咚咚!”教堂里面大厅的房门被猛地擂响了。
正坐在地上背靠着门睡着范林辉小舅子被惊醒了,摔在了门口地板上,他艰难的捂着肚子用胳膊撑起半边身子,坐起来都很费力――没吃午饭、没吃晚饭、通宵坐在这里,他已经两眼冒了金星了,他看着大厅门后被撞得摇摇晃晃的门闩大叫道:“谁啊?祷告没结束呢?不要进来!”
闩上门也没法子,那群记者和爱多管闲事的本地人太讨厌了,老鼠一般的往里面凑,妨碍了大家祷告,他们只好闩上了礼拜大厅的门。
“别祷告了!张长老、李长老你们都出来啊!出大事了!”
范林辉小舅子求助般的看向大厅:大厅前端靠近钉在墙上十字架的半圆空地上,以及两排座位之间的空地上,密密匝匝的跪满了人,范林辉、张其结、李广西和商会一群商人跪在最前面,买了他们彩票无计可施的平民跪在后面;李医生、侯长老、王鱼家、席向道跪在侧面,他们四个是拒绝求神保护财产的,只是因为圣经上“与喜乐的人同喜乐,与哀哭的人同哀哭”的训诲,才陪着他们通宵祷告,求智慧赐予这群可怜人的。因为通宵跪在这里祷告,人人眼睛都是血红,面如死灰,疲惫不堪。
此刻大门被不停的敲击,他们也艰难的立起身体,扭头看向这边。
“怎么办啊?到点了吗?可以结束了吗?”范林辉小舅子哀求道,他其实觉得自己要被饿死了,不想再陪着他们受罪了,再怎么求也没用啊,神也不会兜头给你淋下10万大洋来啊。
听门外的人敲得越来越急,李医生扶着身边的椅子艰难的站起来,两条腿好像都不是他自己的了,他指着门说道:“祷告应该在下午四点结束。你开门看看什么事?”
门开了,守在外面工人保镖和一群教堂义工冲了进来,满脸喜色的大叫:“各位牧师长老、弟兄,赶紧去衙门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