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将之罪,末将不该与逢勤部对攻”
“你已是第二次输给此人了”
鳌拜无言可辨。
“看见了吗?”多尔衮指向四周,道:“他们都是因这场败仗不得不退回去”
鳌拜心中不服,口中服气。
“前次你有罪过,后来在庐州府立功,功过相抵。这次,我再留下你的性命”
鳌拜匍匐自地,道:“多谢王爷”
多尔衮拨马而走,回头又指向那些无头尸,道:“这些人都是镶黄旗的精锐,不能让他们暴尸野外”
“遵命”现在多尔衮说什么鳌拜只怕都能答应,生怕多尔衮借机把他就地正法了。
昨夜真是一场噩梦。
明军突然夜袭,用铁炮轰击他的营地。他早有准备,吸收了上次战败的经验,命骑兵以分散队列冲刺逼近明军,想冲破明军的自火铳的队列。
然后,便是自火铳的装填度与骑兵冲刺度之间的交锋。空中的细雨让清兵无法使用弓箭,没想到明军的自鸟铳竟然不受影响。
镶黄旗的骑兵太过勇猛,学不会见势不妙逃之夭夭。
曾经有一刻,他以为自己成功了,有一支骑兵撞入了明军的铳手队列,但是他没想到,那些鸟铳手用戚刀迎战竟然也是那般生猛。
明军的鸟铳瞄准射击的精准度让人疯狂,也让人着迷。因此他不惜死了十几个人,抢回了一杆可以自射击的鸟铳。
“败了便是败了”鳌拜偷眼看多尔衮离去,如释重负。
摄政王虽然把罪名推给他,但没有追究他战败之罪。
这是一种平衡。摄政王要压制上三旗,不要激怒上三旗。
清兵把两千多具尸装入马车,紧随在大军之后。扬州人对清兵恨之入骨,他们不敢把女真人葬在这里。
多尔衮命大军一路往北,自己催马到逢勤部兵营外观望。
艾陵湖边明军的营寨就在那里,明军这次没有客气,见到营外有人窥视,立刻用铁炮招待多尔衮一行人。
多尔衮拔刀,割破左手拇指,一缕鲜血从伤口渗出。
“本王立誓,若不能一洗此战的耻辱,便不得好死”
他性子高傲,没有惩罚鳌拜,因为他无脸惩罚鳌拜。南下以来,他被翟哲耍的团团转,到昨夜进入最**。他竟然要眼睁睁看着鳌拜被击败,不能来支援。
真是奇耻大辱,他很担心,不知翟哲此举是巧合还是偶然,
如果翟哲是有意为之,那说明大清的这个对手太可怕了。
他正在沉思中,侍卫前来禀告:“王爷,鳌拜求见”
“让他过来”
鳌拜拿着一杆鸟铳前来,鸟铳被侍卫留在十几步外。
鳌拜单膝跪地,道:“王爷,昨日我抢夺了一杆明军使用的新式鸟铳,设计的端是巧妙,不用火绳,且可在细雨中施放。”
多尔衮向侍卫招手,道:“拿来给我看看”
那侍卫来到近前,高举双手,把鸟铳奉上。
多尔衮在战马上玩弄良久,垂头道:“这杆鸟铳先放在我这里,等我送回京城让工匠仿制。”
此铳一出,弓箭将失去用武之地,多尔衮忧愁更重,因为骑射乃是八旗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