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罗哥哥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那个经常给予她温暖帮助的阳光少年,明天过后,他们便成了真真正正的路人。
杜奇峰见自己的话惹女儿落泪了,心中好不心疼,自责不已,这大喜的事,他作什么提这些,但不知怎么的,他心中 有种不安,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都怪父亲不好,你从小便没了母亲,我也没照顾好你,本来有些事要你母亲交待你的,我……。“杜奇峰焦灼的走来走去,不复往日的冷静镇定。本来女儿出嫁是大喜事,可他这做父亲的内心实在有些复杂。
最终还要说些什么,又想到自己可能表达不清,杜奇峰还是罢了口,吩咐杜桃茗早早歇下。
走出房时,小玉扶着李婆子已经候在门外了。
杜奇峰向李婆子作了一揖,“桃茗就麻烦您了。“杜奇峰早就打算好了,杜桃茗没了母亲,有些规矩让嬷嬷教导有些不适宜,上京那些长辈没一个有长辈样,请他们还不如请与他们家交好的齐家,人选当然就是与他母亲有旧的李婆子了。
“说这话就客气了,我拿桃茗当我自个亲孙女般的对待,就算你没开口,我也会腆着面过来的。“李婆子慈祥的笑了笑,何况杜奇峰还如此有心,秋娘这儿子真不错啊。
杜奇峰听着李婆子真心实意的话,心中稍暖,又朝李婆子一礼,才与几个奴仆退了下去。
李婆子与小玉推门而入时,杜桃茗正伏在床边小声啜泣。
“哎呀我的乖乖,谁欺负你了,这天大的喜事,怎么就哭起来了呢。“李婆子急步走了过去,扶起杜桃茗,替她擦了泪水,轻拍杜桃茗的背安抚着。
杜桃茗见有人心疼了,哭的更厉害了,把李婆子哭愣了,这姑娘究竟是咋地了啊。
小玉翻个白眼,杜桃茗该不是婚前恐惧症发作了吧。
哭了一会,杜桃茗把鼻涕眼泪往丝绢一的抹,想到自己失了态,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背过身去。
李婆子硬把人也搬了过来,和言悦色的问道:“究竟谁欺负我们家桃茗了,来跟我说说,我来替你作主。”
杜桃茗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小声说道:“明天就要出嫁了,想到要离开家,也要离开父亲,心里有些难受。”
李婆子是过来人了,心里明了,慈笑着说道:“哪个女儿家都是这样的,今天想哭就哭 吧,不过明天可要笑,新娘子笑着才好看。”
杜桃茗点了点头。
“小玉啊,你先出去会,我有话要跟桃茗说。”李婆子挥了挥手,又转过身面对着杜桃茗。
小玉吐了下舌头,出了门,轻轻把门带上。她估计阿奶对桃茗说的是些少儿不宜的话题,要不也不会把自个支开。
小玉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耳朵悄然靠近门边准备偷听,可李婆子那声太小了,一反平时大喉咙的作风,最后小玉悲催的什么都没听见。
几个守在门外的丫鬟婆子也好奇,却没人敢像小玉那样。
当李婆子出来时,小玉迫不急待的冲了进去。
杜桃茗坐在床边,满面通红,连耳尖都泛起了可疑的粉红。
小玉看着杜桃茗那样,心中有了谱,笑嘻嘻的走到杜桃茗身边,把手里的一个瓷瓶塞到杜桃茗手边。
眨了眨眼,故意询问道:“我阿奶跟你说了些什么呀?”啊?“
杜桃茗闻言,脸像熟透的红苹果,不单红而且还热了起来,又不知道怎么对小玉说这回事,娇嗔道:“你多事,讨厌啦。“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李婆子也已在门外催人,小玉急急的把那瓶香水的用法与杜桃茗说了,便不舍的告别了。
杜桃茗脑中想着父亲所说的话,又想到李婆子说的话,想到明天就要出嫁,睁眼躺在床上,一刻也没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