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海陪笑道:“万岁爷、太后,老奴也还是头一回看到用新鲜果子做出来的菜式,您们尝尝吧,贺王妃用了心思的呢。”
“母后,老六有口福,朕先前也吃过他媳妇做的菜式,味道不错,您看看可还合口味。”
太后微笑,让嬷嬷给她布菜。贺远和崔小眠坐在下首,崔小眠紧张地握住贺远的手,贺远还以为她是担心这菜不合太后口味,低声道:“无妨,只是一番心意。”
崔小眠没有解释,这时候也不方便解释,她才不担心他们不爱吃呢,他们若是爱吃那是他们有品味,他们若是不爱吃,那是他们不识货!崔小眠是担心防不胜防,这三位老大被人毒死一个,那她可就倒霉了。
千万不要立刻就死,给你们留个成为吸血鬼的机会,本巫女在此,什么毒都能解。
崔小眠白白担心一场,这三位大咖全都没死,且脸上都有丝愉悦之色。
这是瞒不过崔小眠眼睛的,她是厨子,客人吃到菜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不用说出来,她也能看得到。
那是品尝到美食的表情,只是一瞬间,但却真实闪现。
太后说话了:“这几道菜果是用了心思,哀家以往也还真是没有尝到过,贺王妃,你这可是家传手艺?”
崔小眠连忙起身施礼,轻声道:“孙媳妇多谢皇祖母夸奖,孙媳妇三岁就进了王府,未能得到家母教导,这些菜式都是从王府里历任厨子那里零星学来的,孙媳妇别的都不会,只是喜欢炒上几道家常小菜,让皇祖母见笑了。”
皇后在心里冷笑:小东西,你倒是滴水不漏,三岁进王府,哼!听老三说你自幼就跟着那个孽障在江湖上混,谁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一身厨艺!
皇后心里骂着,可脸上却是一团和气,笑意盈盈:“太后,您看这孩子多机灵,世上还真有无师自通的事,琴棋书画如此,做菜也能如此。”
“嗯,”这几道菜还真是对了太后的口味,她又尝了一口,慢慢咀嚼,微笑道,“贺王妃,这萝卜花也是你雕出来的?”
崔小眠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眼睑低垂,声音不高,但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孙媳妇不擅女红,别人绣花时,我就学着刻萝卜花,一来二去,也就雕得熟练了。”
在大成,女子不擅女红是件丢人的事,要若是放到贺王妃身上,那就没人笑话。谁都知道贺王妃三岁就嫁进皇家,不能得到娘家的教养,又不受皇家重视。还是到了十岁以后,崔帝师去求了皇上派嬷嬷教她读书识字,大家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位贺王妃,不要说琴棋书画,就是最普通的女红她也不会啊,不是她笨,而是没有人教过她。
崔小眠这样一说,太后自是想起来这个茬,便道:“你这孩子倒是诚实,不通女红之事也能道来,你这一手厨意,在闺秀中堪称典范,即使不擅女红,也没有人能耻笑你,今后你相夫教子,恪守妇道也便是了。”
太后顿了顿,对身边的嬷嬷道:“去将哀家的那串玉石珠子拿来,那是哀家未嫁时的东西,就赏给贺王妃吧。”
太后赏给小辈东西不足为奇,何况崔小眠是新媳妇,但这玉石珠子是太妃年轻时的物件儿,意义便就不同了。
太后已年近七旬,她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吃过。崔小眠的几道家常小菜的确不错,可是也并不值得太后把那串玉石珠子赏给她。
太后到了这个年纪,很多事上自是心知肚明。皇帝一向疼爱老六,去年老六出了大事,她虽然身在慈安宫,也早就猜到这事是老三做的,这倒也还罢了,毕竟他们兄弟从小斗到大,可是乐平公主竟将女儿许配给吴奔那个武夫,太后就知道了,害老六的事,乐平公主也掺和了。
因此,当着皇帝的面,太后便就借着这几道菜,卖个人情给老六夫妇。你毕竟是我的孙儿,别说我这做祖母的偏心眼,就连皇帝看了,心里也舒服。
前朝要制衡,后|宫也要制衡。从皇后做到太后,如果不懂这些能行吗?
太后想到这里,冷眼瞟了一眼皇后,你可也是嫡皇后,统领后|宫几十年,为何这个道理还是不懂呢?
将来不论是谁做皇帝,你都是太后,但是照此下去,是不是你亲生儿子做皇帝,那就不得而知了。
醒醒吧,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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