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回今凝视了许久乌攸含着微笑的唇角,放在屋顶瓦片上的爪子动弹了动弹,想要去捏她的脸,可是犹豫了半晌,他只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
“话说,这安荣泽生得可真多,都可以唱一首七子之歌了。再多生四个,就足够一个足球队编制了。这安荣泽的造人能力真强哈。”
乌攸望着底下结着伴玩得开心的几个孩子,摇了摇头,说:
“我不这么认为。你看看他的那些个孩子,最小的大概是五岁,最大的看样子也不会超过十二岁,他离家12年,也就是他几乎是以一年生一个孩子的频率生育……按理说不应该啊,这样对母亲的身体损伤太大……”
林回今耸耸肩,说:
“他生就随他生去。话说,看到这么多童子军,扭回头再去看看你家那位安荣禹,是够寒碜的啊,小妾都快抵人家的孩子多了,可也只有两个熊孩子。啧啧,这差距,这对比……”
被林回今这么一说,乌攸登时明白了。
还是男人了解男人的心理啊。
今天安荣禹喝得醉醺醺的来找自己,估计一部分是受到了安荣泽陡然回府的刺激,一部分是因为他看到了安荣泽的孩子,触景生情,回头看看自己院里的小猫两三只,心理更不平衡了。
所以,他就来自己院里滚床单,试图造出更多的人来,最好能和安荣泽分庭抗礼,他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林回今打量着乌攸的脸色,问:
“你……打不打算跟那个安荣禹生个娃啊什么的?”
乌攸一撇嘴,冷冰冰地说:
“我跟他生?算了吧,我宁可跟你。”
林回今闻言,眼睛一亮,把脸转到一边,开心地握了握拳头,但等他转到正面时,又恢复了他吊儿郎当死不正经的样子:
“如果不想和他生娃的话,你就求我啊~我给你一张药方,避孕的。”
乌攸瞟了林回今一眼,抬起手,揽住了林回今的肩膀,先慈爱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一把扯住他另一边的耳朵,扭了一个圈,看到他嗷的一声喊起了疼,乌攸才眯起了眼睛:
“敢跟你顶头上司谈条件?你活得不耐烦了?”
教训了林回今一通后,乌攸回了扶风院,发现安荣禹刚刚完事,但他似乎并没有睡觉的打算,而是手抱着脑袋望着床顶的帐子发呆。
乌攸迅速把元神归位,装作疲累的模样,翻身趴在了安荣禹的身上,问他:
“三郎,怎么了?”
安荣禹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往日常有的笑容,他磨着牙,恶狠狠地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乌攸眼睛一眯:哟呵,这安荣禹的心思倒蛮重的嘛。
不过,必要的装傻还是必要的,这种话,装作没听到就是了。
乌攸睁着一双朦胧的睡眼,愣愣地问:
“三郎,你说什么?”
安荣禹也自知刚才失言,说了句“没什么”后,还是没忍住在心中翻涌的负面情绪,对乌攸说:
“乌娘,我问你,假若你是安荣泽的夫人,是蒋氏,你会让自己的丈夫回来来瓜分别人的东西吗?”
哎?这安府里哪样东西是你的?你叫它们,它们会答应你吗?
乌攸默默地如是想着,嘴上则说:
“婢子自然不会。婢子有自知之明,不会去争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漂亮话谁都会说,可假如乌攸真的是蒋氏的话,也会选择回安府的。
废话,一面是在外面吃苦受冻,连带着孩子都没有好日子过,另一面可以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傻子都知道该选哪个。
况且,蒋氏还有那么一个不靠谱的郎君,要是靠他的话,就得靠卖孩子度日了。
想了想,乌攸还出言纠正了一下安荣禹话中的某个纰漏:
“对了,三郎,蒋氏应该不算二爷的妻子。‘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蒋氏和二爷毕竟是……那个什么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正妻吧。”
“奔则为妾”,这话是没说错,不过如果安荣泽坚持的话,蒋氏也可以扶正,因为安府并不算是什么贵族门第,只要当事人自己愿意,就不必太在意这些细节。
乌攸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不料,安荣禹一听,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一般,眼睛登时就发亮了。
看到他这副模样,乌攸犯了嘀咕:
自己说错什么了吗?还是……安荣禹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