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自昔年眼中流矢之后,苦练箭法。春夏秋冬、严寒酷署,通过不懈努力,早已练就了百步穿杨、百发百中的高超箭术。
三枚快箭,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半空中势如奔雷地飞行。
“哧!”张郃遥见飞矢扑面而至,万不得已,身子只能骤然一停,堪堪躲过。
“叮!”其余两枚飞箭皆是狠狠射向马超。马超眼疾手快,大手一提,水寒剑毫不客气地从下朝上拦腰斩断一枚;而他的虎躯像是变戏法一样,柔软到不可思议,腰身一卧,人已经翻身到了马腹下,极其精彩地避开了后发而至的杀招。
“卑鄙!中原人都是无胆的狗贼!只会暗箭伤人!”
“一路哈(好样的)!神武天将军威武!”
眼见夏侯惇用箭偷袭,西凉兵中的骂声、对马超的欢呼声杂乱不堪地喧闹了起来。
“儁乂!不许你再胡闹了!”夏侯惇充耳不闻,他身为“老军痞”,知道脸皮只是女人拿来遮羞的臭脚布,生死之刻那就统统只是个屁!他瞪大着眼睛怒视着张郃,见他似乎不为所动,阴沉着冷冷道,“你给我回来!这是军令!”
“……”张郃不服地涨红了脸,见夏侯惇一脸不容反驳的愠色,想了想,只能无奈抱拳道,“是!末将遵命!”
夏侯惇见终于救下张郃性命,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嘴上却得理不饶人,指着马超,厉声呵斥道:“马超!你罔顾三年前双方共同签署的停战协约,卑鄙无耻地举兵来犯我长安,得了长安还不思满足,居然率领一批酒囊饭袋来攻我潼关!真以为我曹家军柔弱可欺?丞相天威在此,还不下马受降!”
“哈哈哈!”马超怒极反笑,微眯起眼睛,冷冷道,“世间但有颠倒黑白者,除你以外,无人敢说第一!我身为大汉子民,匡扶社稷乃是本分!长安即是汉家之天下,何来侵犯之说?!至于协约,哼哼,别再自欺欺人了,对于大义来说,这些都是狗屁!废话少说,打不过我就别嘴上逞强,有种就真刀真枪地来过招,咱们刀上见真章!说句狂妄的话,即便曹阿瞒今日在此,我也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哈哈哈!”马超举剑高高置于头顶,宽大轻飘的披风将他衬托地威风凛凛、姿容不凡。
“威武!威武!威武!”
西凉铁骑振臂狂呼,兵器相交、鼓乐齐奏,马超疏朗大笑,居高临下地斜睨夏侯惇,气的夏侯惇吹胡子瞪眼,怒火中烧。
“神威天将军,我来会会你。”杂音沸扬,许褚突然纵马挺前,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像是一叶掉落大海的孤舟,却可以神奇地让怒涛平静。
“仲康……你!”夏侯惇、张郃连忙出声劝阻,许褚双唇紧闭,也不多说,只是简简单单地抬了抬手,但那双黑深眸子里的寒意与执着让人根本无可辩驳。
“不管你们怎么想,但是守护我军之尊荣,高于一切。我相信你们是我的兄弟,就不会阻挠我的。”许褚紧紧地握着火云刀,目光冰冷的让人如坠冰窟。
“你好,我叫许褚许仲康,谯国谯人。”许褚冲着马超弯身行了一礼,再抬眼时,眸中已经炽火一片,而那柄火云刀,更是一如其名——火烧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