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对这人的德性一清二楚,杜雪巧当然不会被洛正德所装出的温和假相,骨子里他就是个卑鄙无耻、过河拆桥的小人,这几天她的新朋友们可没少忙活,洛正德所做所言,不说是对她完全透明,也几乎没什么秘密可言。像他这以退为进的把戏,杜雪巧可不会上当。
也随着起身,微微颔首,“公子言重了,我只是觉得百花楼那种场所不适合我这种还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是公子有诚意,又何必拘泥一定要在哪里?我看就街口那间杨家酒楼就很不错了,不知公子认为如何?”
洛正德勾勾唇角,“呵,雪巧都如此说了,正德还能说什么?那就如此吧,三日后,就在杨家酒楼我们详谈合作一事。”
杜雪巧松了口气,若是洛正德定要坚持在百花楼,杜雪巧也无法拒绝,只能想办法拖延或者干脆装病不去,可那样就算是和洛正德撕破脸皮,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想早早地让洛正德暴露他凶残的本性。
还有,这几日一定要让冷啸玉看好杜春,谁知洛正德会不会拿春儿来威胁她呢?
洛正德走后,杜雪巧便让伙计关了铺子,这事她还要回去和冷婶说说,最好能把消息传给燕福生,该如何打算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敲门,开门的是专门侍候杜春的小厮,太学初十开课,杜春这几日每日都跟着彭家几个孩子或是同窗聚会,每日都是很晚才回来。
既然小厮在家,杜春想必也到家了,问过之后,小厮回道:“公子今日在外多喝了几杯,在房里歇息。”
杜雪巧不悦地蹙眉,前世杜春便是每日与狐朋狗友出去喝酒,最后才被带坏了,连书都不愿读了,今世虽然入的太学不比前世的那家书院,可像这样每日出去玩耍,小小年纪就总喝的醉醺醺,让她还是很不高兴。
也不理那小厮,径直向后院走去,早听到姑娘回来的小喜忙将后院门打开,将杜雪巧拉进后院,一直拉回屋才轻声道:“姑娘,你可回来了,今日午时冷婶突然离开,至今未归,冷叔出去找人也一直未归,也不知是出了何事。”
“什么?你说冷婶出去了?她出去时可有交待什么?”
杜雪巧马上就想到,这件事怕是也跟洛正德有关,可无凭无证的她去哪里找人?就算有凭有证说是洛正德把人给弄走了,她又怎么敢去跟洛正德要人?
小喜愁的小脸都要皱成一团,“冷婶离开时倒是给姑娘留了一句话,若是姑娘回来了,可将此事说与公子,让公子定夺。”
小喜还记得年三十晚上来的那个个子不高的公子,虽然被帽兜挡住,她没看到脸,可那副小身板怎么看也不像能靠得住的,男人嘛,就应该长的高高壮壮,跟冷大哥似的。
可冷婶平日就是有主意的,既然让姑娘跟公子说说,想必公子也不是普通人吧。
突然,小喜觉得,她主家的这间染坊很不一般,处处都透着与众不同的气息,每个人都不简单啊。
就好比主子这一身气派,优雅的跟高门大户家的小姐似的,还有那个冷婶,平日看着挺随和个人,可那作派怎么也不像下人,反而比她见过的一般人家的太太还要贵气,怎么就甘愿给主家做管家娘子了?
所以说,最不凡的还是她的主家姑娘,说不定从前就是哪个高门的姑娘,最后家里落魄了才会在这里开间染坊,甚至小喜还想到了各种后宅那些破事,最后为了情郎甘愿抛弃一切私奔出来的主家姑娘,为了生计不得不开染坊度日,而她那情郎又不敢把她带回家,只能当成外室一样养着,几个月几个月才能见上一面……唉,姑娘还真是可怜呢!
杜雪巧看小喜已经把她想成为爱私奔的傻姑娘了,看她不时打量自己时那同情的小目光,杜雪巧硬是觉得,冷婶的失踪不简单,小喜一定是看到什么不好的事吧?
不然干嘛盯着她就像看一个随时可能要倒大霉的人呢?
“小喜,冷婶只说了这些?没交待别的吗?”
“冷婶真的只说了这些,小喜记性很好,不会记错。”小喜摇头,随即吞吞吐吐道:“姑娘,小喜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有话就说。”杜雪巧也没心思去想小喜有什么要说的,反正经过这几日从新伙伴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小喜是个可信的,只是偶尔好想些有的没的,大毛病没有,还算得上对自己忠心,也不是谁派来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