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她对燕福生正是有用的时候,燕福生还不会觉得怎样,若是有一日燕福生得了江山,她的存在就显得让人如坐针毡了,燕福生最终能不能接受懂兽语的她,还都是个未知。
唉,还真是怪心烦的了。
杜雪巧喂鸽子吃了东西后,鸽子就飞走了,杜雪巧吩咐门外候着的夏枝打水洗漱过后就上床睡觉。
睡到半夜,被一阵阵鸟叫声给惊醒,还别说这鸟叫的真是够难听的,不说是魔音穿脑也差不多,尤其是夜半三更的传的相当远,而且仔细一听,鸟叫的还一套套的,叫了半天愣是没一句重复的。
这心乱如麻的大半夜,梦里都让人不安心,窗外还有一只聒噪的鸟叫个不停,杜雪巧想也不想,拿起藏在枕边的茶碗朝着鸟叫的方向砸了过去。
只听‘哇’的一声,紧接着就是鸟扑棱翅膀的声音,“打死鸟了,坏人,掏鸟的窝、抢鸟的东西,还拿东西打鸟,都是坏人坏人!”
杜雪巧一听乐了,听这意思,这鸟不就是杜春院子里的那只?敢情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报复自己了,只是杜雪巧会让它得逞吗?
早已睡下的夏枝等人也听了外面的鸟叫被吵醒,怕姑娘睡不好觉再怪罪下来,忙分派人手去树上抓鸟。
这鸟虽然聒噪的惹人烦,却不是傻的,见人搬梯子爬树来抓它,也不在树上待着了,扇着翅膀就上了杜雪巧的屋顶,嘴里还叫骂不停,“敢欺负鸟,让你睡不好觉,知道鸟的厉害。”
杜雪巧捂额,还真是只执着的鸟,难怪春儿会去骂它,就这张臭鸟嘴,她都想吃烤鸟肉了,嗯!炖鸟汤也不错。
杜雪巧道:“你们都散了吧,爱叫就让它叫吧,估计没人理叫会也就没意思了,若真叫上一夜不累死,我还佩服它了。对了,夏枝,明日让人去公子的院子里,让喜墨把树上的鸟窝烧了。”
说完,蒙着被子睡了,天气不热,蒙着被子也不热,还能挡住鸟的魔音,杜雪巧还是很容易满足的。
院子里的下人听了,都乖乖回屋睡觉,夏枝也将杜雪巧的话记在心上,隔日一早就去找了喜墨。
而屋顶那只鸟,见没人理它了,闷声半晌,又开始叫了起来,只是这次叫的内容变了,“臭女人,你不会真让人去烧我的窝吧?不会吧,不会吧?”
杜雪巧心里暗乐,却一声不吭,那鸟更沉不住气了,最后竟叽叽喳喳地说起自己的可怜,“你和你弟没来之前,那院子里没人住,我一天到晚爱怎么唱就怎么唱,偏偏你们来了鸟就不自由了,不过是唱的高兴了点,你弟就指着鸟骂,你们还掏鸟的窝,你说你们是不是坏人?”
说完,侧耳听了一会儿,见杜雪巧还是没声,鸟又接着唠叨,“坏人就是坏人,还能指望你们变成好人?也就是那只傻鸽子才把你当成好人,什么懂兽语啦,跟鸟是朋友啦,都是骗人的,早知道鸟就不去帮你看着那个傻人了,费力不讨好的事鸟才不愿意做呢。”
听完鸟的唠叨,杜雪巧立马就想到之前鸽子说过请了新认识的朋友去跟着刺客,难道就是这只聒噪鸟?只是想想就头疼,鸽子就不能找个靠谱点的去吗?
不过,已经这样了,杜雪巧也不能再装睡,起身下床,打开房门,对着屋顶冷声道:“把这只鸟给我抓住,好久没吃过烤鸟肉了,今儿就尝尝。”
杜雪巧自然知道她的身边有暗卫,在京城时就知道,这些都是燕福生派来保护她的,最初时倒是别扭了几日,后来知道暗卫虽然会就近保护她,却不会去看她房中情形,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只是从没主动让他们做些什么。
既然院子里的下人拿这只鸟没办法,这些一直跟着她,却从没被她发现过踪影的暗卫应该没问题吧?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鸟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就落入一双宽厚而温热的手掌之中。黑影再次一闪,躬身站在杜雪巧面前,将鸟儿双手奉上。
杜雪巧朝暗卫点点头,虽然都穿的黑漆漆的,杜雪巧还是认出这名暗卫是见过的,只是不知道名字罢了。
只是暗卫眼中的殷切和敬慕还有一点点惧意让杜雪巧有些无奈,似乎今日见过的侍卫还是暗卫看到她时都是这种眼神,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她昨晚将刺客砸死又救了五皇子,这些人对她的态度一下子就都变成这样,好似她有多暴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