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孝顺,难得的是心思细腻。”安世延双眼都弯成了月牙儿。
这一顿晚膳,是年前年后,安世延吃的最舒心最满足的一顿,险些没吃撑了。
翌日一早,启竹就把信送出去了。
尽管安世延措辞已经很是谨慎,将孟氏的病情轻描淡写了许多,然孟老夫人看完信之后,还是着急了。
“信上都说病了这好几日了,怎么可能不要紧!”孟老夫人紧皱着眉,向着大媳妇抱怨:“世延也该早些让人送信来!”
乔氏只能安慰道:“母亲放宽心,媳妇一会就让人准备些上好的补品药材,亲自给小姑送去,也好瞧瞧小姑病情如何。”
“那就劳你走一趟了。”孟老夫人对大媳妇点了点头。
然而稍稍冷静下来后。孟老夫人又觉得不对劲了,她兀自沉思了一阵,自言自语道:“瞧着信上说的。是拜年回去后第二天就病了,这病也来的太巧了……”
乔氏眼皮跳了跳,没接话。
孟老夫人眉头又紧了几分,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她摆手道:“芝莲,你不用去了。明儿老婆子我亲自走一趟。都是病重,我也不能厚此薄彼。省得日后她又说我疼雨颜一些。”
芝莲是乔氏的闺名。
乔氏自是不敢有异议,只道:“那媳妇这就去打点安排。”
孟老夫人点点头,面沉如水。
听闻安世延已经帮她给孟国府送了消息,孟氏着实松了口气。她想,既然是丈夫替她传的信,想来母亲不会怀疑,如此一来,她就不必去晋王府了。
想到躲过一劫,孟氏心情大好,只可惜她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
当日下午,孟国府那边就派人给文信侯府送了信来,传话的人说孟老夫人担心五夫人的身子。明日要亲自过府探望。
信是口信,是先传给老夫人的,言辞很是恳切。溢满担忧之情,然老夫人还是从传话人的口气里听出了异样,她知道五媳妇肯定又犯蠢了。
老夫人是知道孟氏病了的,只是不知真假,眼下却是明了了,她也没想插一脚管闲事。就让传话的人去见了孟氏。
孟氏一听娘家母亲要来,自然是急了。不过传话人担忧关切的语气却让她安心不少。
想来母亲只是担心她,所以才会亲自过来探望她的吧。
唉,她真是不孝了,不过她也是逼不得已,下次她定不会再欺骗母亲。
这般一想,孟氏就彻底安心了,只等着明日伪装得像一些。
因着要装病,孟氏故意一夜未睡,等到第二日起身,她就脸色发白,双眼涨红,眼底泛青了,瞧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望着铜镜里自己憔悴的模样,孟氏不由暗暗为自己的主意心喜。
孟老夫人临近午时才到的文信侯府,进门后,她先是跟老夫人叙了会旧,在颐荣苑用过午膳后,才去了孟氏房里。
彼时孟氏正虚弱地倚在床头,见了孟老夫人,她扯出一个苍白脆弱的笑,微微喘着气道:“恕女儿不孝,无法起身给母亲请安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完,她就咳了起来。
孟老夫人还当真被她这模样给唬了一跳,若不是看到旁边的晚雪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她就被骗住了。
晚雪也不清楚孟氏是否是真的病了,不过从这几日的观察来看,她晓得孟氏就算是真病了,也病的不严重,至少,没有眼下表现出来的严重,是以她才会给孟老夫人提醒。
尽管昨日已经隐隐猜到了女儿是在装病,但是今日得知实情后,孟老夫人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她不知是该庆幸女儿安然无恙,还是该伤心愤怒女儿欺骗自己,或许更多的,是为了女儿不肯去晋王府心痛。
难道她们两姐妹这辈子真的就这样了?
孟老夫人不愿看到这个结果。
压抑着心中百般滋味,孟老夫人往床边一坐,也不拆穿,低声叹道:“身子弱就该多注意些,我给你带了些燕窝灵芝来,你记得吃了。”
“多谢母亲。”孟氏感激道,心中有愧疚,但更多的却是欢喜,因为母亲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关心她了。
孟氏拉着孟老夫人柔顺乖巧地撒起娇来,孟老夫人没去看她的脸,只坐在床边听着,偶尔嘱咐两句,待到要离开了,孟老夫人起身道:“既然你身子不爽利,母亲也不勉强你去晋王府了。”
闻言,孟氏双眼一亮,然而孟老夫人的话还未说完。
“一会澜姐儿会随我一同回孟国府,等过几日去了晋王府后,我再将她送回来,这事儿你婆婆已经应了,你不必担心,至于侍疾,那庶女也是你的女儿,这几日让她侍疾就是了。”
最后一句话成功堵住了孟氏即将出口的反驳。
孟氏含着泪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她这几日的辛苦都白费了?(未完待续m.)(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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