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令看了一眼聂书瑶,心中有着几分失望,说道:“如果此物为真,自然作数。聂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说?”
聂书瑶道:“有,不知这血书是谁写的?代秋还是许继业?”
代秋马上惶恐地说道:“请大人明察,这血书确实是我家大少爷所写。代秋不识字,我们大少爷的院子跟二少爷的院子相差很远。”
“那么说,就是跟许继业无关了?”聂书瑶追问。
代秋心中满有疑问,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便点头道:“是。”
聂书瑶笑着踱步来到代秋跟前,道:“你刚才也说了许家两位少爷的院子相差甚远,这是事实,不用你说也知道跟二少爷无关。可你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呢?是做贼心虚还是在掩饰?”
代秋脸色瞬间没有了血色,“我我……。”
许继业看到代秋被吓到了,上前一步挡在她的跟前,“你这是在信口雌黄!大人,代秋可是重要的人证啊。”
“啪!”杨县令也不悦道:“聂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辞。”
他是真有些怒了,若不是碍于吴县令的交待,这会也许早就给聂书瑶上刑了。刑具一上还怕不说吗?
聂书瑶在大明生活了十几年还是不习惯上层阶级的某些观念,对此也只好冲着杨县令拱拱手道:“大人,小女子只是说了该说的罢了。难道我一个清清白白的良民就可以让人诬蔑吗?就不能对状告我的人提点问题吗?”
“这……。”杨县令也是先入为主,毕竟聂书瑶是外乡人,而许家是扬州的大族。
“大人,小女子会将自己所猜测的全部说出来,至于正确与否咱们让证据说话。不知,这个食盒内装的是什么?”聂书瑶再问,将话题从自已身上轻松撇开。
杨县令看了一眼许继业,道:“这是何物?”
许继业上前打开食盒道:“这是昨晚我大哥吃的食物,想请忤作来试试有没有毒。若是无毒的话,那么我大哥一定是在吃饭之前就被人下毒了。我怀疑正是这位聂姑娘一行人在救治他时下的毒手,如若不然那位名叫荀泽的大夫怎么不见了呀?”
聂书瑶冷声道:“该出现时他自会出现。”
许继业只当她是故作镇静,干笑两声显得胜券在握。
食盒内是吃剩下的青蟹跟一壶酒,几个金桔。
忤作很快上堂,聂书瑶在一边轻声道:“不管这青蟹有没有毒,但过夜的蟹跟海鲜是不可以再食用的。”
听到这话忤作动作一滞,可还是用心的用银针测了出来。
银针试毒,这是绝大数人都会用的手段。可聂书瑶知道这不绝对的,有很多毒药是无色无味,银针只能测不纯的砒霜而已。
一番小心验证,忤作回道:“食材无毒。”
未待县令杨县令说话,聂书瑶抢先道:“既然无毒,许二公子不妨吃吃看。”
许继业冷哼一声,“我们许家不缺这顿饭。”
“呵呵!”聂书瑶没再讲话。
“啪!”惊堂木响了,杨县令道:“聂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聂书瑶目光坦荡地看向杨县令,说道:“大人可是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杨县令眉头一皱道:“何事?”同时他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他真忘记什么事了吗?
“尸体!”聂书瑶笑道,“但凡死人必有尸体,而中毒而死的尸体更是死者无声的控诉,尸体可以告诉大家,谁才是真正害死他的凶手。可是,许承业的尸体呢?忤作可有验尸报告?”
杨县令只觉得头脑“嗡”地一下有了片刻的空白,他怎么连这么基本的办案常识都忘了呢?
只关注许家跟吴大人的嘱托一事了,他竟然忘记命案定有尸体一说了,真是不该呀!
聂书瑶早就知道是这样子的了,看了一眼又皱起眉头来的许继业,道:“你们许家没让忤作去验尸吧,不如我们一道去看看如何?看看被我们下毒害死的许承业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许继业道:“不行,大哥死得很惨,怎能让忤作随便碰触他的尸身呢?”
“哦?”聂书瑶笑了,看向丫鬟代秋道:“你来说,许承业死得到底怎么惨了。”
代秋哆嗦着看了这个看那个。
最后,杨县令一拍惊堂木道:“还不快快道来!”他想着挽回刚才的失误。
代秋不安地说:“大,大少爷面色发青,口鼻流血,没多时就咽气了。他写血书的手收都收不回来,写完全身就僵了,我们给他穿衣都不好穿。”
聂书瑶听到这话却笑得更甚了,“好一个全身僵硬,你在说慌!”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