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易宗林就醒了,可是傅思俞被他一直握着的手已经麻木,想挣脱也挣脱不了了。
一觉醒来看到傅思俞的感觉似乎很好,他迷离的黑眸凝视着她,眸光微灼。
傅思俞看到他醒了,用愤恨的目光瞪着他,当然,手还是麻木得挣不开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坐起身,一个俯低头欲覆上她的唇。
无奈,她躲了开来,麻木的手掌也在此刻挣脱了他。
他又靠在了椅背上,看到她逃也似的跳下了车,嘴角勾起一抹笑。
而她仅仅只是下了车,他的随行保镖,让她根本无法离开。
……
眼前吃饭的地方是美国很著名的一个高级会所。
这里可以说是酒店,也可以说是休闲场合,因为这里不但有巨可口的美食,还有高尔夫、游泳等运动场所,能出入这里的不是有钱人,还是有钱人,因为这里的消费并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而这里最出名的就是闻名世界的顶级海鲜。
傅思俞倒是不震惊易宗林会来这样奢侈的地方吃一顿饭,毕竟他有钱,有钱想干什么有干什么,何况,比起他以前为了讨好一个女明星就带着女明星飞到这里买珠宝飞到那里度假的行径,这根本也不算什么……
只是,易宗林好像不太吃海鲜的,记忆中海里的东西,他似乎只吃点脱敏的鱼子酱,其他海鲜类东西他很少吃,据申秘书说他吃海鲜过敏,所以她以前也没煮过海鲜类的东西给他吃。
可是今天,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吃饭呢?
“我要去洗个澡,酒店的经理会带你去餐厅……你饿了就先吃,不饿就等我一下。”会所的大厅里,他对她说。
她还恨着他刚才的那个吻,脸色比刚刚上车时还难看。
他也没有计较,直接就走向电梯。
他显然是这个会所的贵宾,大堂经理亲自送进电梯后,对她也点头哈腰,“傅小姐,请您跟我来。”
傅思俞根本没办法拒绝,因为申秘书和易宗林留下的两名随行保镖此刻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在万般不情愿中,她跟了酒店的经理去餐厅。
……
偌大的餐厅只有一个两人座的长形餐桌,餐桌靠近窗户的位置,抬眼就能看到一片美丽的海……
餐厅的氛围极其的浪漫,有很多的白色纱幔随风飞扬,桌面上摆着白色的玫瑰和白色的烛台……
这是能让女生心醉的用餐之地。
餐厅经理亲自替她倒了杯红酒,然后说,“傅小姐,我们这里的海鲜是世界顶级的,已经为您烹饪好了,需要现在就用餐吗?”
傅思俞摇摇头。她没有那么大度,也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在这里跟他吃饭。
餐厅经理见傅思俞的神色就知道不好再多问,于是默默地退下了身子。
傅思俞走到了餐厅的落地窗前,给自己的妹妹打了一通电话。“恩同……嗯,今天的庭
审我们赢了……我可能会晚一点回去,你帮我照顾好睿司。”
跟妹妹打完电话,她被眼前这片美丽而静谧的蓝色大海所吸引。
她不禁在心底感慨,为什么人的心做不到像大海这样的宽广呢?
为什么易宗林,他始终就不肯放过她呢?
她真的搞不清楚他……
一道熟悉好闻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沐浴后清冽的味道传入她的鼻息,她还来不及转身,已经被人由后抱住。
他的头靠在她细瘦的肩上,磁性的嗓音柔柔软软,“在等我吗?”
她挣了一下。
他没松开。
她转过脸瞪他,他笑了一下,然后很自觉地松开她,走了开来。
“坐下吧,我知道你喜欢吃海鲜……尝尝这里的吧,应该很不错。”他替她拉开餐椅时说。
她冷漠看着他,“易宗林,我真的很不懂你。”
“哦?”一身休闲的易宗林眯起一向精明深晦的眼眸,含笑注视她,“哪里不懂?”
“你……”
“嗯?”
“就是?”
“什么?”
“就是……”她突然发现,她根本无法形容他。
他对她,应该是厌恶的、恨透的、冷漠的,可是他好像很少真正对她表现出这些情绪……
就像两年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每次他和她一起出去,不知情的人,总以为他对她是宠溺的……
她就是不懂,他这样若即若离是什么意思?
还是,这就是他报复人的手段?
先给颗甜枣,然后来釜底抽薪?
他的心思究竟是有多么的深沉啊!
易宗林突然笑了开来,端起餐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说,“有时候我也不懂我自己。”为什么只对一个女人始终放不下,要伤害,却只想宠着。
傅思俞重新看向眼前深蓝的大海,淡淡地说,“你不觉得把你生命中宝贵的时间,花在折磨一个对你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这不是在折磨这个人,而是在折磨你自己吗?”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会这样?”他淡勾唇弧,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她转过身,凝视他俊美无俦的脸,“易宗林,不管过去我们有过怎样的过节,我始终没有把你当做一个敌人来看待……我是真心的,觉得你应该去找一个心理医生看看……我觉得你依然还没有从十年前的伤痛里走出来。”
他眼眯成一条线,“你是觉得我还没有放下对你的感情?”
她立刻摇头,“不是,我是觉得……十年前的伤害,你似乎让它像阴霾一样存在在你的心底,你想要剥除,又不甘心,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看不惯我过得好……但其实,如果你不肯拿走我的命去偿还你父母的那两条命,那不如选择放下吧,因为我能偿还给你的,已经足够了……如果你不肯放下心底的这股怨,就算你怎么伤害我,你这辈子还是会过得很痛苦的。”
傅思俞并没有注意到,易宗林的眸底掠过一丝失落。因为她……没有看出来他对她真正的心思。
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此刻放低身段,曾经所遭受的伤害和父母的两条命也不允许他此刻由着自己跟她说实话。
他替她倒了一杯红酒,然后执起红酒走到她的面前,在将红酒递予她的时候说,“我曾经也觉得这是一个心理病,所以我找医生看过一次。”
她看了一眼红酒,犹豫了几秒后接了过来。“医生怎么说?”
他跟她碰了一下杯,将一口红酒灌进喉咙里,这才说,“他说他治不好我……”
“怎么会?”
他笑了一下。
她困惑地看着他.
他抬起眼睛,深深凝视她,“因为我的病……只有一个医生能治,可是这个医生她可能永远都不愿意医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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