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至维随即把杆拿给了身边的球童,准备要走。
乔安林望着占至维离去的背影,咬咬唇道,“你真的就这样不不乐意见到我吗?”
占至维并没有停下步伐。
乔安林带着哭腔又道,“如果你不愿意停下来听我说一句,我现在就从包包里拿出刀片,当着你的面,结束我自己。”
占至维身子微微一僵,步伐终于停驻了下来。
乔安林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占至维,双眸里已经有隐隐的水光,她哽咽地道,“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可是我们难道连做朋友都不可以吗?”
占至维清冷的目光望着远方,薄唇淡漠地道,“我停在这里,不是因为我害怕你下一秒会选择轻生,而是我想给你一个
告诫——在想到死亡的时候,你最好想想你身边的亲人和朋友,若是觉得没有什么遗憾的话,你尽可以选择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乔安林完全没有料到占至维会说这样的话,她双眸瞪圆,怔怔地望着占至维的背影,眼眸迅速地被泪水模糊。
占至维最后道,“我太太她并不喜欢我结交女性朋友,所以,抱歉。”
丢下这句话后,没有理会身后已经哭成了泪人的乔安林,占至维径直迈开了步伐。
……
车厢里,夏禹偷偷瞄了一眼靠在车后座上闭眼假寐的占至维,小小声道,“老板,看来乔小姐依然没有放下您……”
占至维对乔安林并没有半点的兴趣,他轻淡开口,“你中午回家帮我拿文件的时候,清影在做什么?”
夏禹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道,“老……老板,你是在问我老板娘在家里做什么?”
占至维沉默表示默认。
夏禹简直不敢相信,欣喜不已,连忙道,“老板娘她一个人在厅里的落地窗前看书呢……”
占至维淡淡应了声,“嗯。”
“不过老板娘的心情似乎不错。”
“不错?”占至维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眸光有些复杂。
夏禹看着后视镜中的占至维,恭敬回答,“是的……我听到管家问老板娘晚上想吃什么,老板娘说她打算今晚亲自下厨,不过她说她厨艺不太好,要管家教她……老板娘跟管家说话的时候有说有笑呢!”
占至维脸上冷峻的线条微微地收据,下一秒,“取消下午的行程。”
夏禹道,“老板是指下午原定跟伯翰先生的用餐吗?”
约克·伯翰,英国曼彻斯特的首席高官,此次专程来巴黎,是为了跟占至维商讨英国的一个项目。
占至维一向工作严谨负责,很少像此刻这样临时取消跟人的约会,所以夏禹此刻十分的意外。
没有得到占至维更多的指示,夏禹随即道,“好的,我待会儿就跟伯翰先生打电话。”
占至维又闭上了眼眸,没有再说什么。
……
温清影完全没有想到占至维会在晚餐的时候回来。
当占父在称赞着她厨艺不错的时候,占母却在皱着眉头。
她知道她做得东西虽然不难吃,但离占家人的挑剔胃口还差之甚远,可居然占父称赞她的时候,占至维什么都没有说。
占至维难得在家里用晚餐,占父便跟占至维闲聊了一些公事。
占至维对占父一向敬重,便一一回答了占父。
她坐在占至维的身边,早已经食不知味,很快用完餐,跟占氏夫妇礼貌地躬了下首,便兀自回了房。
她没有想到,没过多久,占至维也回到了房间。
她交抱着双手,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并没有因为占至维回房而有所反应。
占至维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从他视线的位置,正好对着她的背影。
他开口道,“晚上有场宴会,是艾弗森和我一同主办的,庆贺的是法国这个项目的顺利开启,很多政商名流都会参加……作为东道主的我,今晚需要带自己的太太出席这样的宴会。”
她无法假装没有听见,却继续看着落地窗外相隔很远的埃菲尔铁搭,淡淡地道,“我今天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吗?”
“我头疼。”
“头疼?”
占至维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到了她的身旁,扳过她的身,要她正脸面对着他。
仅仅是几天,她看着他,却已经恍若隔世。
占至维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发烧了,还是?”
她轻轻挣开了占至维的碰触,重新把目光放向落地窗,低声说道,“没有,就是头疼。”
占至维随即道,“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她眸光黯淡,摇摇头,“不用了,我早早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
占至维眯起眼,狭促地看着她,“坚持得了吗?”
他分明看出了她的谎言,可他并没有揭穿。
“什么?”
占至维眼睛眯成一条线,“身为这场宴会的东道主,如果我的妻子没有出现,这势必会引起外界对你我关系的猜测。”
“我以为无所谓。”她这样回答他。
占至维沉静地看着她,薄唇抿成了条线。
他们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她以为他们之间的谈话已经谈完,转身,准备去浴室洗澡。
岂料,占至维适时抓住了她的手腕,毫无预警地,将她扯进了自己的坏里。
她对于占至维这样的动作并没有任何的遐想,毕竟,占至维在过去,也不是没有对她做过这样的动作。
他是个把身和心分得
很开的人。
箍着她纤瘦的腰,他低低地看着她,“看来,你已经有了结果。”
她任由他箍着她,反正,他们之间连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了无数次,也谈不上被他吃了豆腐。
“是的,不过明天才是十天的期限时间,所以我本来打算明天跟你说。”她看着他深沉得难以臆测的双眸,平静地说道。
他幽暗的黑眸变得愈发深沉,专注地看着她,淡淡地道,“很好,你的结果是什么?”
“我决定跟你离婚。”
她以为她要开口跟他说这句话应该很难,却没有想到,自己竟能有这样不紧不慢地跟他说出口。
占至维深沉的黑眸复杂,“明天吗?”
听到他说这三个字,她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这一刻,不得不承认心头如被人狠狠地割了一刀,好疼。
明天?
他就那么希望他们明天就离婚?
深深吸了口气,敛去心头的疼痛,她轻轻笑了一下道,“很抱歉,我答应你离婚,但这个期限额可能要推迟到半年以后。”
他蹙着的英俊眉心,在这一刻慢慢地松懈了开来,正巧被她注视着他的专注目光捕捉到。
是她看错了吗?
为什么她觉得他好像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