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清影……”
母亲的不断叫唤终于让她回过神。
母亲抓着她的手连忙道,“女儿,答应妈咪,你不要多想,这整件事你没有错,你也没有愧对至维……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等有一天占家的人有疑惑的时候,妈咪一定会去帮你把这件事说清楚。就算他们骂爹地妈咪是个自私的人,妈咪也不要你受到半点的委屈,真正的爱情就算没有孩子也是能够延续的,妈咪相信至维他不会嫌弃你的……”
没有想到无意间的探问,竟得到了这个惊天的事实。
她无法接受,也难以承受……
此时此刻,只有天知道她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悲伤,那样的怨恨。
老天怎么会如此对待她?在她以为她和占至维即将有个美好的开始时?
然而,她不能够在母亲面前显露出她的难受和痛苦……
母亲已经失去父亲,在这些日子里为她操碎了心,她怎么还能够让她老人家为她难受。
“妈咪,我没事……”缓缓地投进母亲的怀抱,她将母亲抱住,“你应该早点把这件事告诉我的,这样……我就不会跟占至维开始。”
母亲摇着头,轻轻把她拉开,一贯慈爱的声音此刻无比的沙哑,“妈咪不希望你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利……在爹地妈咪的心底,你永远是我们最骄傲的女儿。”
她真的很难控制此刻悲怆的情绪,眼泪汹涌的跌落,纵使她已经竭尽全力在控制……
这个时候,她的响了起来。
她很感激能在这个时候适时响起,因为她真的不想让母亲看到她此刻低落难受的样子。
她作势没事,眼睛却已经在流泪,把从睡衣篼子里拿了出来。
此时此刻她当然没有心情接听任何人的电话,即便此刻打电话来的人是姚浩风。
为了能够缓解眼前的气氛,也为了自己能够让母亲放心,她跟母亲说了一句“抱歉”,便接听了电话,走到母亲房间的落地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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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她呆滞地望着山顶的夜色,任由不断涌出的眼泪将她的视线蒙蔽。
她根本就没有听清楚浩风在跟她说,她一直“嗯”,直到浩风在电话里跟她说,“清影,我已经找到证据证明占至维他对你并非是真心实意的,他是有所图的……而他所图的很可能就是对温家的报复。”
她的耳朵一直是嗡嗡嗡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又听见了浩风所说的话。
还没有从打一个打击走出来的她,已经即将要承受另一个打击。“你……你说……什么?他有所图?”
“是的,清影,我调查到原来占至维此前一直在调查致使他父母入狱的另一个帮凶……”
“我没有听明白你在说什么……”因为前一刻才承受的打击,她此刻连说话都是虚弱的。
由于一心想要把得知的事实告诉她,浩风此刻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浩风接着说,“原来伯父就是致使占氏夫妇当初被易宗林设计入狱的帮凶,尽管占家和易家的仇怨已经烟消云散,但占至维一直都没有放弃揪出这个帮凶……”
今日得知太多的事让她无法消化,她握着的手已经有些无力。
“我知道你可能怀疑我所调查到的这件事,但我跟你说的都是事实,你若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可以见一个面,我把我查到的证据拿给你看……”
“所以,你要告诉我的是?”她已经无力去想,木然地问。
“远离占至维……他一直没有放弃调查当初帮助易宗林设计他父母入狱的帮凶,说明他对这个帮凶一直是恨之入骨的……若占至维真的是为了报复你父亲而假装跟你在一起,他最终带给你的只会是深渊和地狱。”
浩风极力地劝说她,她第一次见到浩风这样的着急和紧张。
母亲在这个时候来到她的身边,轻声地问,“是谁打电话来的,要紧吗?”
她没敢把浩风跟她说的话告诉母亲,她平静地跟母亲摇了摇头,随即跟电话中的浩风道,“我们约个时间,明天见个面吧!”
“好。”
慢慢地把从耳边放了下来,她整张脸都已经失去了血色。
母亲见她苍白的样子,柔声抚慰她,“清影,你千万不要多想……爹地和妈咪都不会看错人的,妈咪相信,就算你身体有缺陷,至维他也一定会爱你的。”
她闭起了眼,从没有一刻觉得眼皮是这样的酸涩和沉重,她缓缓地道,“妈咪,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您先去睡吧!”
母亲并不放心,“清影……”
“我没事,妈咪……我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做傻事,我只是想要静一静。”说完,她睁开了眼。
母亲莫可奈何,最后,轻轻叹了一声,在房间的床沿上坐了下来。
她知道母亲的目光正关心地注视着她,生怕她会胡思乱想。
她一个人,怔怔地望着落地窗外的天际。今晚,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
就在房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见时,房间门外传来的一道敲门声。
母亲起身前去开门。
来人竟是占至维。
“妈,清影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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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母亲看到占至维竟有些紧张,没把房门完全打开,回答占至维,“嗯,这丫头说明天就要去巴黎了,今晚想要留在我房间里睡……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占至维下午的时候去了趟公司,这会儿显然刚回来。
“原来如此。”已经习惯每天回来都能够在房间里见到她的占至维,此刻竟有些不习惯。
“是的……你刚从公司回来吧?”
占至维点了下头,“公司临时有些事,所以晚回来了……”
“那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晚上启程起巴黎,你明天一天必定有很多事要在公司交代。”
“嗯,那我回房间了。”
“去吧!”
占至维没有进房间来看她,便转身去了他们的房间。
母亲在占至维离开后,来到她的身边,温婉地对她说,“你看至维如今对你你多上心,回来没有看见你,立即就来找你……你千万比多想了,明天开开心心地跟至维去巴黎,所有烦心的事你都不需要操心……但是记得,注意身体。”
她很清楚母亲最后所说的那句“注意身体”意味着什么,跟母亲点下头,她始终没有再开口。
母亲知道她需要安静,轻轻抚了抚她的脊背,以作安慰,便转身离开,把落地窗留给了她。
她的眼睛不再溢出眼泪,脸上的湿润未风干,她久久地望着今晚没有星星的乌黑天际,内心感觉如眼前的这片天一样,没有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