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款款入了房,满心欢喜地迎着晟华过去,正欲说话,忽然发现房中还有一名男子,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改作了一声简短的问好。
柳如雪入座后,视线胶着晟华一瞬不移,旁边的青远心中却已大乱,小厮所说的柳家小姐分明就是分别几日的柳如墨啊!
一开始,小厮说是国师柳家的小姐,他以为是柳如雪,可当柳家小姐真实的站在面前,盈盈福身,他一瞬间好像回到了清月湾初见时,她也是如此,对他行了礼后转身就走。
虽然蒙着面纱,但不论是嗓音,还是举止,都像极了柳如墨,即使柳如雪与如墨同胞所生,两个人分开长大,他绝不相信,柳如雪能和如墨这般相像,因而,青远认定了眼前这个女子,便是他心中念想的柳如墨。
热忱地搭了几句话,都被她有礼地回绝,青远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对他不理不睬,目光却看着晟华分毫不动,青远气结,找了个借口气冲冲地跑出去。
晟华不明白他先前非要留下,此刻又气冲冲的为了哪般,不过他的离开,正好能让他好好跟这柳家小姐谈上一谈了。
踌躇了片刻,晟华先行开了口:“敢问小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柳如雪听他问及,面上一红,缓缓从荷包中取出一张折好的纸笺,双手递交给他,“这封信可是公子派人送与我的?”
接收到柳如雪眉目含情的注视,晟华暗地里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面上却保持着彬彬有礼地态度,接过信笺展开,看了一遍,点了点头,状似恍然大悟般笑着望向她:“原来是小姐拿走了,在下就是说嘛,寻了一夜都没寻到,终于是找回来了!”说罢拱手向怔楞的柳如雪道了声谢:“在下寻它寻得很是辛苦,感谢小姐不辞辛苦地将它送还给在下!”
柳如雪脸颊上的嫣红被羞恼瞬间取代,面色青白转变,很是难看,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中已经带了几丝哭意:“公子若是说我会错了意,大可言明,何必用这样的借口回绝我呢!”
见柳如雪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晟华立时乱了手脚,慌忙把信笺塞到衣襟里,连连摆手解释:“那个···那个···柳小姐,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你先听在下给你解释好不好?”
他可是记得青离提醒过他,不能得罪了这柳家小姐,否则也是有他受的,可是···可是他要怎么说才能不得罪她又能把自己撇清呢?
柳如雪垂眸拈着锦帕抹眼泪,晟华组织了会儿语言,小声解释道:“柳小姐,这字乃是在下与好友闲来无事,写着玩玩的,你看看,这纸上四字,并未写于中央,而是写在了信笺顶头一列,正是因为尚未写完的缘故,我那好友见你们坐进了凉烟,以为你和夫人与在下关系匪浅,才会开了这么个玩笑,并非有意惹你伤心!”
晟华暗地里长嘘一口气,幸好当时为了叠着不显露字迹,他把这四个字顶格写了,为的是折起来能层层先去墨迹,倒是方便了此时解释,说完他望着柳如雪,仔细地观察着她面部的表情,不知她信了没有。
“真的不是出自公子本意?”柳如雪抽噎着,红着眼睛问他。
晟华异常肯定地点点头:“绝无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