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婕说:“什么话?”
张朝阳说:“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我觉得这话一点道理都没有。”
王梦婕说:“何以见得?”
张朝阳却不吱声了。
王梦婕等了一会,见张朝阳还闭着嘴巴,便捅捅张朝阳,说:“你说呀。”
张朝阳故意说:“我不说,怕你揍我。”
王梦婕说:“你说,我不揍你。”
张朝阳说:“真的?说话算数?”
王梦婕点点头。
张朝阳说:“应该倒过来.女人是泥做的,男人是水做的。”
王梦婕说:“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是说女人干净纯洁,说男人是泥做的,是说男人污秽浑浊,你是不是要给你们这些臭男人翻案?”
张朝阳斜眼望着王梦婕,鬼里鬼气地笑笑,说:“我才不想给男人翻案呢?我是说贾宝玉的话一点不符合逻辑。”
王梦婕说:“那你就逻辑逻辑吧。”
张朝阳说:“我说女人如泥,当然不是说女人是污泥烂泥,而是橡胶泥。”
王梦婕说:“你真会说话。”
张朝阳就得意了,说:“有句这样的话你可能也听说过,叫做情到深处人如泥,为情所动的女人真如泥一样,全身都无筋无骨,比如昨晚的你。”
王梦婕在张朝阳鼻子上一戳.说:“我就知道你心存邪念。那男人是水做的呢,又怎么解释?”
张朝阳说:“这就更好解释了。”
说了半句,又卖关子不说了。王梦婕的胃口被吊在那里,张朝阳越不说她越受不了,就催他快点说出来。
张朝阳说:“你得跟我保证,不要骂我。”
王梦婕说:“我骂你干什么?”
张朝阳这才放慢语气,说:“你说说看,男人如果不是水做的,又哪来的水?”
王梦婕咬紧牙关,抓住张朝阳的耳朵狠狠一扯,骂道:“我早.就知道了,你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
两人开开心心说着话,汽车不觉就到了方山县县城。
下车后,张朝阳问王梦婕:“我们去哪?”
王梦婕说:“去方山县委。”
张朝阳便陪着王梦婕来到方山县委大院。
到了县委大院门口,王梦婕说自己进去办点私事,让张朝阳在县委大院大门口等她。
听王梦婕说进去办点私事,张朝阳便在县委大院门口停了下来……
就在孙杰被接回来的当天中午,柳二叔从邻村找来了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掐算说第三天早上八点是入葬的最佳时刻,于是,毛大伯和柳二叔把父亲的入葬的时间定在了第三天早上八点。
确定了父亲下葬时间之后,毛大伯和柳二叔两人便开始张罗后事。
在毛大伯和柳二叔两人的张罗下,孙楠家中搭起了灵棚。
接下来,毛大伯找来木匠,为父亲椽好棺木,一切按着老家的风俗办理。所有人都批麻戴孝,鼓乐队吹打着令人泪下的哀乐。
在为父亲举办丧事之前,孙楠专门交代了陈北,让他帮忙封锁消息,不要把父亲病故的消息宣扬出去,以免惊动太多人引发不良影响。
但是,消息根本封锁不住。
就在父亲离开人世的第二天,整个财政局就知道了,而且很快就传到了市委市政府两大院,再通过市委市政府两大院传到市直各局部委和各个县区。
于是,接下来两天,通往河阳县小黄山乡东沙沟村的路上都是络绎不绝前来吊唁的车辆。
那些车中,有的是益阳市财政局的,有市委市府大院的,有市直各局部委的,还有各县区的。
而且,市长吴东明亲自带着在家的市六大班子成员赶到河阳县小黄山乡东沙沟村,对孙楠表示了慰问,临走前还不忘率领市六大班子全体成员走到孙楠父亲的棺材前,虔诚的鞠了三个躬。
远在西欧考察的益阳市市委书记夏闻天在接到报丧电话后,也立即打来了越洋电话,对孙楠予以慰问,让孙楠节哀顺变,不要过于悲伤。
几天来,由于吊唁的人和车辆太多,通往东沙沟村大路一度交通堵塞,以至于交通部门不得不出动交通警察赶到小黄山乡通往东沙沟村的大路上指挥交通。
似乎所有人都看到这是巴结讨好谄媚孙楠的最佳机会,似乎所有人也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孙楠当然知道那些人的良苦用心和真实目的,但是,人家来了,她还不能置之不理,还必须装出热情和感激的样子,对人家的到来表示感谢。
孙楠还发现,在来的人员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她根本不认识,甚至说未曾谋面。
但那些人见到孙楠之后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对待已经仙逝的孙楠父亲更是像对待亲爹一样,未语先流泪,然后往棺材前一趴,咚咚地磕上几个响头,有的人甚至会放声痛哭,不亚于死了亲爹一样。
而且,所有人都不是空手而来,都会带着花圈或者花篮和挽联,临走时还要封上一份厚礼。
最让孙楠没想到的是,张朝阳竟然也出现在父亲的葬礼中。
意外地见到张朝阳,孙楠心里一颤,酸甜苦辣咸等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虽然她知道自己和张朝阳之间不再会有任何故事发生,但这半年来,她一直没能把张朝阳放下,一直渴望张朝阳能出现在她面前。
但是,她做梦没想到的是,会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见到张朝阳。
当着众人的面,她既不能表现出过分亲热,又不能表现出过分冷淡,只能像对待其他前来吊唁的来宾一样,和张朝阳握了握手,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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