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主公,若是让诸侯看见了……岂不会遭到耻笑?”虽然荀罡不担心,但徐庶却极其担忧,毕竟让诸侯看见了,一定会大家挖苦非难,让人难以接受。
“凡夫俗子的嘲讽……与我等何干?”在徐庶二人吃惊的目光中,荀罡说出了此等让人佩服的豪言,“就算嘲笑又何妨?嘲笑敌人,最终输的人只会是自己。若只是因为白头而被嘲笑,只能说那些诸侯的目光太果短浅了……”
“因为我连天都能逆……小小俗人,又算得了什么?”
这……这等豪言,简直让徐庶五体投地;若是郭嘉等人也在此处,绝对会被荀罡这等独特的魅力所吸引。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见地已经超过了普通的凡人;若荀罡现在是个二十来岁的人,单凭这句话,一定可以吸粉无数。
荀罡轻轻地拍了拍头发,让水快速流出,免得第二天染上风寒,随即问道:“典韦,我军还剩几何?”
荀罡都是直接问还剩多少人,并不询问杀了多少人,想来也是对这场胜负有了概念。典韦面露惭色,愧疚道:“主公,仅剩十八骑。”
“那不是还没有全军覆没吗?你失落什么?”荀罡轻笑道,似乎对于这个战绩并不感到吃惊;但看着典韦似乎有苦涩的模样,又问道:“典韦,可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主公,其实……若不是那些流寇临阵叛逃,某一定可以多杀数千西凉兵马!”
“临阵叛逃?”荀罡没想到军阵中竟然出了这种事情,“快与我细细说来。”
典韦将战争的细节娓娓道来,并且刻意加重了叛乱世间的描写;单凭视角估算,这次叛变的人少说都有四千,占了整个部队近一半!果然这种流寇临时整合起来的队伍,即便暂时说了军队纪律,还是改不了那流寇的本性。
“不瞒主公,某斩杀近万人,其中三千多都是曾经的友军……”说到此处,典韦咬牙切齿,怒火中烧,跪在地上低喝道:“只恨没能将叛军全部杀尽,实为我军耻辱!末将有罪,往主公惩罚!”
“未能三令五申,将流寇完全并入我军,我也有责任……”荀罡说道,言语间竟然将典韦的责任扣了一半在自己脑袋上,示意典韦宽心,“何况此行匆忙,士兵未经战阵,招安时间过短,都是造成我军兵败、士兵哗变的缘故。无妨,只要你没有事便可,我等还有机会,届时重整旗鼓,再起豫州!”
“主公……”
荀罡每一句话都是深入人心,令典韦感激涕零,当即跪在了地上,叩谢道:“主公之恩,末将无以为报!愿鞍前马后,尽忠职守,至死不渝!”
荀罡连忙搀扶,笑道:“不必如此认真,此战我等早已历经生死,哪里还需罪不罪罚不罚的?今夜整顿剩下的人,明日回虎牢关与奉孝汇合,届时再与诸侯道别,回豫州整顿……”
“主公,这董卓之事……”
荀罡摇了摇头,他并不想再在董卓这里浪费时间:“董卓不是我等所能消灭的,何况这次承了吕布的情,我等也不太好再与董卓作对……还有,我有一些事情需要想明白。”
董卓……真的是那般残暴不堪吗?
“对了主公,某想起一件事,”典韦突然说道:“尊翁可能还没死……”
荀罡正欲离去的背影突然顿了顿,突然转过身问道:“你刚才说谁?”
“那个……就是荀爽公。”典韦挠了挠脑袋,“方才某受吕布指引来到主公这里来,他告诉某,慈明公并没有死;而且放过主公,也是董卓的意思……”
这……这是什么情况?
父亲没死?
自己被吕布放了,还是董卓的意思?
越来越乱了……
“董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主要的是,举荐了自己的父亲大人竟然没有死……既然如此,吕布当时为何要刺激自己?难不成这也是激将法不成?但问题是激将法后又不擒我,这是什么意思?
“事情……似乎有意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