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了一会儿,老奶奶也陪我哭了一会我就一下子惊醒了!
枪!我的枪呢!两支步枪一只手枪还有一把匕首!
凯芙拉头盔也在,好在没有丢,我丢一个要2000多块钱呢!从我的津贴里面扣要扣到猴年马月啊?!我一激灵就要坐起来,但是实在是起不来了,刚刚动一下腹肌就生疼又一下子跌在床上了。
“起来作啥子啊?”老奶奶赶紧按着我,我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光光了。但是我顾不上不好意思,下意识地就说:“枪?!我的枪呢?!”
老奶奶就一拍我身边,我就听见金属声音:“这儿呢!就放在你跟前呢!”
我就偏头一看,两支步枪一支手枪还有弹匣备用弹匣什么的一个不少,匕首也在,好好的插在套子里面。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枪安全自己不用被劳教了——在部队丢枪是件不得了的事情,其严重性是仅次于泄密的。这种纪律教育是反复强调的,尤其是特种部队两样都沾上了,保密你就不用说了,还老带着枪到处跑,丢了就是劳教,你没有什么解释的。好在枪没有丢,不然我小庄现在也得写个《寻枪》了。
然后我就听见门响,一个人走进来。是个壮年男子,也是黝黑,也是看上去就是话不多,沉默寡言的那种。我知道这就是他儿子。老奶奶没有儿媳妇也是我意料之中的,女人这种资源是跟别的物资流动相似的,就是向更繁华的地方流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这是事实。
然后我就喝了点水,老奶奶喂我喝的,我乖得要命。他儿子就去做饭老奶奶陪我说话。她的口音不是特别好懂,但是我还是认真地听。我的普通话她是听得懂的,在她面前我除了秘密没有说什么都说了,包括我们这次是演练,我就是不能被那帮子搜索队也就是别的解放军抓住。老奶奶琢磨了半天说了一句极其经典的话:“我懂了!你们在耍!你们就是新四军游击队,他们就是小日本!”
我赶紧点头,山民的智慧是绝对高的——这位老奶奶对特种部队的认识非常正确,特种部队就是游击队,没那么多神奇的可以讲。然后我就休息,接着中午吃饭,居然是红烧羊肉汤。一吃那个嫩啊,我就知道老奶奶让儿子把卖钱的山羊羔子给杀了。——其实我真的没有犯规,发动群众掩护自己也是特种部队作战原则之一。我中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下午3点左右就能起来活动了。
要不怎么说特种部队的战士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呢,缓过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但是特战队员缓过来的时间是大大缩短的,这就是大运动量和艰苦的训练造就的结果。我穿了一身他儿子的衣裳,我的衣服和靴子都被老奶奶洗过了晾在外面还没有全干。
我走出去,老奶奶还在给我翻晒半湿的迷彩服和迷彩大汗巾。我就说我该走了,不能再跟这儿停留了,因为我要赶在狗头高中队带队到7号公路桥以前在那儿等他们。我要穿越大山穿越原始丛林地带,时间是宝贵的。奶奶有点惊讶,她问我怎么走。我就说腿呗,我又没有受伤。老奶奶是坚决不依的,说什么也不能让我这么进山,我再怎么解释是训练我能顶得住也不行。但是我是一定要走的,这么忽悠下去挨的收拾就更厉害。最后老奶奶被磨得没有办法,答应我走。她问我去哪儿,我跟她有什么可以保密的啊,就说是公路桥那边。她就明白了,说要送我一程。怎么送啊?她这个小脚怎么可能进林子呢?!我坚决拒绝,她又不干了。
然后她就喊儿子,我不知道她喊儿子干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要走别说她儿子,就是全村的小伙子来了我也能走,这点子自信我还是有的。她把儿子叫过来就说:“去!把铁头家的拖拉机给我借来,就说我要进城看病!”
她儿子就去了。我还纳闷呢,干吗这样啊?一会拖拉机拖拖拖就过来了。我这才明白过来——老奶奶要儿子开拖拉机她亲自送我过去!而且绝对是走公路,拖拉机是不能进山的啊。我就惊了,可能吗?一路上都是兄弟部队的检查哨啊!这要发现了当即就是绳子先给你捆上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我是黝黑消瘦,但是再怎么装也不会是农民啊?!——如果你见过特种部队的战士就知道两眼冒光是什么意思了,这是改不了的。
但是随即老奶奶的主意我一听就明白了——要不怎么说中国人民军队能够打赢内战呢,我不是说政治什么的,就是说人民要是站在哪边哪边准赢!人民大众的智慧绝对是胜过那帮子拿着比例尺看地图的双方将帅的!——这就叫“人民战争”。我就把两支步枪都拆了装在两个化肥编制袋子里,然后上面再放上几个真的化肥袋子,军装头盔和手枪匕首靴子全都在下面的另外一个袋子里面。然后我就上车,再给我盖上一床被子,老奶奶抱着我在她的腿上,头上再盖上一块毛巾。
她儿子就拖拖拖出发了。我们就这样走过泥泞的小山路,然后上了公路。我闭着眼睛,这样谁也不会看出来我两眼冒光。而我的黝黑消瘦,真的是和山里的小伙子没有什么区别的。那边山里的小伙子剃这种类似于光头的短发的很多很多,我估计检查哨哪个也没有胆量真的上车来掀开我的被子,仔细检查我穿着山民服装下面的肌肉和累累伤疤。
拖拉机就在公路上面行驶着,速度不快。但是拖拖拖的,声音很大。而当时,还是下午4点左右,绝对的光天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