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伯……”

杜小山见唐年的父亲，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急忙说道：“阿唐在课堂上可努力了，他学习的进度比我还快……我相信，明天的今天，他一定能够觉醒先天天赋的！”

“阿唐，你这是第六次失败了吧？”

唐超看了一眼快要哭出来的杜小山，沉默了很长时间，这才冲着唐年问道。

“是……是的！”

唐年努力想摆脱对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的畏惧，可身体上的惧意却根本无法抑制，连带着他的声音都有些结巴，微弱得自己都听不清。

“哎！”

不知过去了多久，可唐年却觉得分外的漫长，终于听到了来自唐超的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息，却在唐年心头勾起了无限的痛苦。

还有一丝丝的不甘和倔强……

更有一丝的委屈。

整整五年了，他如饥似渴的在课堂上学习，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可却连续五年六次遭遇‘天赋觉醒测试失败’的沉重打击。

导致每年的四月一日，都成了唐年的一块心病了。

“老唐，先让孩子们吃饭吧！”

“孩子们在学校学习了一天，也是饿极了……这都是正长身体的时候……”

“小山，你不要担心，你唐伯伯是不会惩罚阿唐的，这可是你要来的奖励呢！”

“……”

饭桌上，除了努力活跃气氛的杜小山之外，其余三人都非常的沉默。

嗯，杜小山的母亲和唐年的母亲，都在十年前那一场大型兽潮当中不幸遇难，齐齐撒手人寰，只留下了年仅一岁、嗷嗷待哺的杜小山和唐年。

……

“跪下！”

待唐年回到唐氏父子的住宿区后，唐超却是毫不留情的拍了桌子。

“我不服！”

眼看着父亲再一次拿起了藤条，唐年心头的委屈和不甘心，终于彻底爆发。

“哎……”

瞧着泪光充满整个眼眶的唐年，梗着脖子看着自己，唐超手中高高扬起的藤条，终于在一声叹息后，缓缓垂落。

“明天，我让小山到学堂给你请个假！”

“你……跟我一起出趟远门！”

“啪嗒！”

半响后，唐超淡淡的留下两句话，离开了唐年的房间。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缓缓落下，唐年勉强爬了起来，一头扎到小床上，酣然入睡。

漫长的四月一日，终于过去。

直插云霄，遮天蔽日的西游城，悄然进入唐年的梦中……

当房间中渐渐寂静无声时，烛火也在悄然间熄灭。

厢房东头，唐超的房间，灯火一直亮着，直至朦胧的夜色泛起一丝白光，直至唐超背后的镜子中，那满头的黑发一根根变白。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终于，踏着最后一丝夜色，唐超深一脚浅一脚，直往小山而去。

身后，长长的影子慢慢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