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游好看的眉眼动了动,抬起被林北咬伤的手看了看,又从头到尾地打量林北好几遍。
林北很不喜欢他的目光。她就好像是货品,被凫游待价而沽。若是他觉得好了,她就能卖一个好价钱,若是他觉得不划算,他兴许就不会再搭理她。
“好,我可以带你走”,打量了好一会儿,凫游才淡淡地开口道:“不过,你去了我们临水部落,便终生不得离开,你可愿意?”
终生不得离开?也就是一辈子不能离开!一辈子待在她连见都没见过的部落里。若是那里的人欺负她怎么办?若是那个部落不欢迎她这个外人怎么办?
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个可能,却没有一个是好的。
不过——
“好,终生不离开!”林北站起身,微扬着脖子炯炯地看着凫游,“但是前提是你们不能欺负我。”
后半句,她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
她是个识时务的人,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现在先应下他的话,以后会如何,谁知道呢?
凫游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率先迈步走出杂草丛,往河水的下游走去。
这时候林北也顾不得自己赤|裸着身体了,赶紧跟上凫游的脚步,生怕被他落下。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许久,凫游突然说道:“我叫凫游,你叫什么?”
林北仔细想了想,在原身的记忆里,所有人都叫她愚,大概是因为原身傻的缘故。
“林北,我叫林北”,想了想,林北还是决定说自己的名字,自己说自己叫傻子,怎么想怎么别扭。至于以后若是有一日她回到原身的部落了,再想其他的说辞解释吧。
“为什么叫林北?”凫游脚步慢下来,和林北的步调保持一致,“我叫凫游,因为我能和凫一样在水里游来游去,矫鹰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天空有雄鹰在盘旋。那你呢,为什么叫林北?”
凫游似乎是觉得两个人这样不言不语地走路有些无趣,所以便就名字这个话题与林北聊了起来。
可是,林北该怎么回答?她叫林北,自然是因为她爸爸姓林,她哥哥叫林南,她就叫林北了。
林北的沉默让凫游很是不悦,如水的眸子淡淡地朝她瞥了一眼。只这一眼,林北浑身就是一激灵。
谁说原始社会的男人像猴子,她身边的这个,不仅身姿挺拔,长相俊美,那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儿也满是叫女人无法抗拒的风|情啊。
没错,就是风|情!
再联系刚刚那几个人说的话,她便能猜想得到,这个叫凫游的男人定然十分受女人的欢迎,在这个男女关系比较混乱的时候,男人受女人欢迎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林北只觉得胃里又开始翻涌起来,她身边的男人,可能比现代的鸭子还脏。
林北不自觉地拉大了和凫游之间的距离,若是再和他挨得那么近,她说不准真的能吐出来。
凫游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又走了一会儿,他便向林北介绍起了临水部落里的情况。
这些信息至关重要,林北不敢懈怠,歪头细细地聆听起来。
河边的杂草和树叶被温暖和煦的暖风吹的刷刷作响,不时还有不知名的生物发出一两声怪异的声响,周遭的一切是那般的陌生,同时又那么的熟悉。
而此时,林北却没有功夫欣赏这些,她的全部心神都凝结在凫游的身上,因为他说出的话,可能关乎她以后是否能好好的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