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烟离开之后，他就立即去了张郎的宫殿。

之前，凤云烟小声的同自己交流过，说是张郎很有可能现在已经醒了。现在根本就是在装晕。至于目地，很有可能就是在看凤云烟对他有没有心之类的。总之，也算得上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了吧。

那天，凤云烟是怀着期待的心情去找白夜的。

白夜对她而言，既像是亲人，又像是盟友。

只是……

当她将坟墓推开，到地下宫殿的时候，看见的情况却把她给震惊住了。

地下宫殿之内，充斥着鲜血的味道。地上的是残缺不全的身体。

而她熟悉的，那个叫白夜的男子，此刻满头白发，眼睛猩红，看起来就像是魔鬼一样。

但是，当白夜看见凤云烟了之后，神色的顿时就恢复了过来：“云烟你来了啊。”

凤云烟不介意的他的白发，也不介意他身上的血腥味，直接坐在他的身边：“是呢，我来了啊，我来接你回去呢。现在外面大局已经定下来了，我们可以离开大云回天明大陆去了。我答应了言痕，往后少理烂七八糟的事情，寄情山水，好好过我们的日子。”

她隐隐察觉到白夜现在有点心灰意冷的感觉，所以，她描绘出了一副很美好的画面出来，希望现在能够让白夜心里有点希望。

“按照药师的话来说，我们起码能活到一百岁之后去。我们还有好几十可以过呢。就像是人生刚刚起步，我们已经站在了巅峰，你说，这样多好？”

白夜当然也想要过那样的日子，可他现在的样子……

“云烟，我不跟你们一起走了。我现在担心，我一不留神就会伤到你。这不是我想的。所以，你跟言痕他们回去吧。当然，我也会去大云，只是，从此后，不会跟你们住在一起了。”

守着你，看着你，为了不伤你，决定远离你。

这么想着，白夜觉得自个儿现在真的伟大极了他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善良伤感了？

他有些想要笑一笑，却发现，嘴角的笑容不过是刚刚扬起，他就已经觉得，有点可悲。

“我要说我不怕呢？白夜，我这一辈子，算计过无数的人，也伤害过很多的人。手上沾染上的鲜血，我恐怕自己都数不过来。我几乎没有爱过人，所有人在我这儿，就只有可以利用，和不可以利用这两种。但是……”

凤云烟眉眼一深，说的话开始变了：“你和言痕不一样。为了你们，我可以放下有些算计，也可以，去承担一些风险，虽然，我自认为我承担的不对太多，但你们，终归是不一样的。”

她的话，当然也触动了白夜。

“云烟，从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在跟言痕做比较，一直都希望，我能够跟他站在同样的位置上面去。今天，我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但是，你越是愿意为我去承担风险，我越是不想要让你为我去承担这些。你放心，我和你同样的性子，哪怕我不在你的身边，也不会亏待了自己。”

他想要跟凤云烟一起走，但是，他不能够跟凤云烟一起走。

凤云烟的在意他了，他呢？更在意她。

“云烟，以前在城郊破庙，很多人说我是住在里面的鬼。现在，我倒是真的像一个鬼了。”

凤云烟扣住了他的后脑勺，薄唇相贴。

“白夜，我在天明大陆的皇宫等着你。我只给你三年的时间，把你自个儿的问题解决了。否则，哪怕你躲着我，我也会把你翻出来。”

白夜噗哧一笑：“是，我的女皇陛下。”

凤云烟终究没有能够带走白夜。

她是一个人回的大云皇宫。

心里有些空……

像是缺了一角。

有些话，哽咽在喉咙里。

后来，她问言痕：“你说，白夜会不会偷偷跟在我们的身后？离我不远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