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柴卓棣轻笑着问。
她认真道,“坦白从宽。”
他埋首在她发间,满含笑意。
她倚在他怀里微笑,其实,她不是笨蛋,最近发生那么多的蹊跷事,比如——她前脚来,他后脚到,什么行李尽失、证件全无、身无分文,这些话,她现在想想都觉得当时深信不疑的自己很可笑,试问,柴氏是一个子公司遍布全球的集团,而作为一个叱咤风云的掌门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落到那般田地?退一万步讲,单看柴卓棣那天悄没声息地就拿到国际金融协会发出参加金融峰会的邀请函,就充分说明一个问题,眼前人绝不是不懂期货不懂金融,甚至她有个强烈的预感,他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新一代金融大亨。
再说了,自己爷爷骆庭轩是什么人?外界只知道亨利骆是著名的货币投机家,只知道他创下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业绩,只知道亨利骆旗下基金以平均每年33%的综合成长率,让所有的投资专家都望尘莫及,但是,能做到这一步,那绝对是需要非一般的智慧,可既然智慧的爷爷能那么的信任柴卓棣,甚至不惜冒着惹恼自己的风险而和柴卓棣联手演戏,那么也说明了一个问题——爷爷说拜托自己帮忙、接管中国一家基金公司的话,完全是执行柴卓棣的意思,而柴卓棣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自己回国。
另外,她在期交所的那些蹊跷事,包括她被好运接连砸中,恐怕都和眼前人脱不了干系,包括自己的爷爷、苏黎,乃至威廉先生、斯蒂夫和angela,肯定都有友情演出,不过,她一点都不着急,活过了27年,她直到昨晚才参透,做人不能太执着,一执着就失去了原味。
她将一切疑问存在心底,不提不问,不代表她就毫无察觉,说白了,她就是一直在等待,等他先开口,主动坦白。
柴卓棣看着她,眼神极深,“炜馨。”
“恩?”
“明天你不用去交易所上班了。”
“为什么?”
“因为你与期交所的合同已经到期了,早上也收到了期交所邮寄来的不再续签合同的信函。”并且他也早已替她签收,按照国际劳务法来说,签收掉信函,就表示她已经知晓并不会再追究。
她大愕,“怎么可能?”
作为芝加哥期交所新一任交易部经理,她满打满算才走马上任了七天,就算无功也没什么大过吧?既然无过,前两日还是各大金融周刊争相邀请做访问的她,怎么会再次沦落到被期交所扫地出门?等等,刚才柴卓棣说什么?合同到期?她刚刚在周一才签下的聘任合同,就算是试用期也还有半年呢,怎么可能会七天就到期?何况这个第七天还是周末?这事,怎么这么的透着诡异?
柴卓棣抬起头来,那一刹她敏感地觉得他脸上的浅笑隐隐地不同寻常,心底不由警信一闪,梭巡的目光才发现对面沙发上躺着一封印有芝加哥期交所字样的专用函件,她狐疑地走过去,撕开信封,抽出一纸通知函,果真如他所说,函件上,入目第一行就是醒目的大字——
骆炜馨女士,自您收到此函件起,芝加哥期交所已与您达成协议,友好地解除聘雇关系,关于经济补偿问题,本交易所完全按照国际劳务法有关规定执行,再次感谢您在本交易所的辛勤工作和突出贡献!同时,祝您在未来有更好的发展……
她傻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