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周六早晨,骆炜馨起床不久便接到电话。
“骆小姐吗?我是卓宁的朋友柳下惠,你能不能过来游艇会一趟?”
柳下惠的语调十分复杂,严肃中带点无奈,还隐藏着一丝担忧。
骆炜馨一惊,“怎么了?”
“你过来再说,我们在游艇会的办公室等你。”
“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她不顾昨晚和柴卓棣的约定就抄起钥匙出门。
飞驶途中一颗心略微下沉,不自觉有些惶恐,发生了什么事?
游艇会的前台秘书位里依然坐着一位眉眼干净的秘书小姐,见到神色紧张的骆炜馨出现时毫不意外,她礼貌道,“柴总还没回来。”
“柴总?哪个柴总?”骆炜馨心口不由一悸,愕然的问。
“哦,这里是柴二少的私人游艇会。”秘书小姐好像对骆炜馨的貌相一点也不陌生,态度十分的恭敬,那礼貌的笑容里仿佛别有深意。
骆炜馨一怔,抑制着心头大愕,她赶忙说,“柳下惠先生在哪。”
秘书小姐好似早已知情,立即礼貌的带着她走到一个紧闭的办公室门口,并敲门。
门开处,入目是办公室里有两位貌相近似的男子端坐在沙发上,神色俱是少见的凝重。
“请问哪位是柳下惠先生?”骆炜馨礼貌的问。
“我就是柳下惠。”骆炜馨话音刚落,就看到那位穿浅色休闲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站起来接话,并指着对面那位约莫三十岁左右穿深色西服的男子道,“这位是君子兰律师,既是我的表哥,也是卓宁的朋友。”
“哦,你们好。”骆炜馨努力微笑的打了招呼,就急着问,“请问,什么事找我这么些急?”
君子兰从沙发里站起来,“卓宁不见了。”
骆炜馨整个人一愣,“什么?”
“只留下一封email叫我们帮他把保险柜里的东西交给你。”柳下惠叹息接口。
君子兰懊恼道,“他和下惠说出去散心,可是我们只能查到他出了海,怎么也查不到他的人具体在哪里。”
骆炜馨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成了拳头,以此控制自己不让指尖发抖。
心口怦怦怦跳动着,每跳一下都牵扯出巨大疼痛。
凌晨时候忽然从恶梦中惊醒,当时觉得心里莫名的恐慌,是以才会打那个电话。可是,他不是说很好吗?怎么会不知去向?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她颤声问。
柳下惠摇头。
君子兰耸肩摊手。
她紧紧咬着下唇。
“这家游艇会,是卓宁多年的心血。”柳下惠指指办公室居中的深色大办桌后那张无人空椅。“卓宁在邮件里交待了,这位置,以后是你的了。”
骆炜馨越听越吃惊,“我不太明白,你们说什么?”
听她说不明白,柳下惠立即收起笑容,脸色罕见的愤慨。
“我们哥俩和卓宁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是卓宁最值得信任的人,这么多年了,我们在她身边只见过你这一个女伴,只知道他一直暗恋着你,这次航海周游世界时候,他一直情绪低落,但就在半个多月前,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兴奋得第二天就要返航,说是他喜欢的你去芝加哥了,他的希望来了,他要加紧去表白了。可是,不知为何,昨天上午,他好似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好久,中午时候竟然委托我表哥立即为他办理了一份高额的人身意外险,而受益人正是你骆小姐。”说到这里,柳下惠起身去打开办公桌旁边的保险柜,取出一份保单递过去,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在保险柜的下面一层拿出一张密封的光碟,嘴里补充的解释道,“呶,这张光碟也是卓宁让我们交给你的,请骆小姐自己看看吧。”
骆炜馨惊愕得无法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