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对着王夫人的马车啐了一口,这才转身款款地往回走,洽遇上出门的春华,忍不住拉着她吐槽了一番。春华听她说完,笑道:“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倒和她计较什么,没看公主也不想搭理她吗?”秋实想想也是,点头道:“是这个道理。不过说起来,他们家的人脸皮也真厚,看公主根本不搭理他们的帖子,居然这么堵上门来了,而且还赖着不走了。虽然只是个宜人,到底也是诰命在身,这般行事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话。”
冬令伺候林黛玉睡下,留了夏荷在外间守着,自己也出来了,听到秋实的话,便说道:“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贾家可有趣着呢,除了什么四大家族四王八公,从来不和别家交际。而他们交际的那几家,行事可不都是这个调调嘛,哪来的别人笑话?可怜了她们家姑娘,长到十几岁,出门的次数恐怕用手就能数的出来。”
看见冬令出来,春华、秋实连忙压低声音问道:“公主睡下了?”冬令点点头,也放轻了音量,“可不。昨儿个折腾了一个晚上,今儿事情又多,公主身体底子又不好,也该累了。”秋实想了想,说道:“喝酒到底伤身,朝中那些事情又伤神,我去做些药膳给公主补补。”春华、冬令俱都点头。
在秋实几人的调养下,林黛玉又恢复了精神,贾家的事情也完全被她抛到了脑后。
那次之后,贾家二房的目的虽然没有达成,却也没有再来打扰林黛玉,不仅没有人再上门,就连原先一直没停过的帖子也不再送了。林黛玉猜测,或许王夫人已经知道贾元春的事情败露了。不过林黛玉并不太在乎他们的想法,依然该上朝上朝,该做事做事。
这日早朝刚刚结束,徒景宸的御驾离开之后,朝臣也该退下了。林黛玉转身正要走,就看到身后的大皇子徒行浅双目无神一脸憔悴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大兄这是怎么了?”徒行浅作为徒景宸的长子原本也应该是皇位的有力争夺者,奈何他生母早逝,母族又没有能耐,本人又是个贪花好色的纨绔,能力不足,所以在众皇子其实比较低调。
虽然如此,这个大皇子就某些意义上来说确实个妙人,非常懂得及时行乐的道理,平时看来都是乐呵呵的样子,今日这般实在是奇怪。林黛玉不免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莫不是昨夜终于过度了吧。”若是几年前,这些事情林黛玉想到就能脸红,现在却完全无所谓了。
见林黛玉动问,徒行浅苦笑道:“昨日语儿突然发病,御医说怕是不好了。”徒行浅在女色上虽然见一个爱一个,然而对自己这个长子也是目前的独子却非常宠爱,若是因为徒止语病重的缘故才这般形容也是正常。目前徒景宸的孙辈只有四人,其中只有皇长孙徒止语一个是男孩,听闻徒止语病重还没有离开的皇子们全都停下了脚步,纷纷过来询问劝慰。
林黛玉也说道:“大兄先不要着急,我与太医院院正相熟,这便请他去你府上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