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装不下去了,穆锦柔也不再故作可怜了,低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穆锦容给她们二人行了礼后,便亲热地挽起穆锦裳的胳膊道:“让大姐姐受委屈了,要是当时妹妹在的话一定不会让姐姐被人诬陷。”
穆锦柔心中冷笑,若是你在的话被诬陷的那个人就是你啦,这傻姑娘还在抱怨没能去成赏荷宴呢,那是好宴吗?
胡氏也翻着白眼道:“是啊,若是容丫头在的话定不会是这个样子的。柔丫头,我怜你无母,让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也没怎么约束你,可你也不能往你大姐姐身上泼脏水呀。你大姐姐待你们祖父的孝期一过可就及笄了。
你可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此,我便不能再依着你的性子来了。来人!把四姑娘带到祠堂,让她在伯府的历代祖宗面前跪着悔过吧。”
穆锦柔当真无语了,也不想辩解什么,因为没人会听。这个府里,胡氏一家独大,本应为她撑腰的父亲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呢。
为了活下去,穆锦柔忍了,不就是跪吗?我有无敌护膝,还怕你不成!
可是李嬷嬷几人却忍不住了,三人给胡氏跪下道:“夫人啊,四姑娘身子生来就弱,怕是这一跪又得病了呀。”
胡氏一脚踢开李嬷嬷,冷声道:“你们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带四姑娘去祠堂!”
穆锦柔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押了起来,她看向李嬷嬷道:“都起来了吧,忘记我说的话了吗?回房好好呆着,我没事。”
穆锦裳冷笑着走过来狠狠地掐了一把穆锦柔的脸,嘲讽道:“今晚你得跟祖宗们做伴了。”
穆锦柔疼得不行,却一言未发,看着穆锦裳掐完捏了捏手指,她明白这姑娘是嫉妒了,一时竟然忘记了疼。
祠堂内是潮湿的,也是阴冷的。
穆锦柔被婆子们推进来后就关上了门,诺大的屋子只有一个小小的窗,而且离地有数米,她是逃不出去了。
安定伯府的前身是安定候府,三代以后降为伯,如今又过去了三代,这府内的牌位不少,透着股子腐朽的味道。
大夏天了,穆锦柔蹲在青石板上依然能感觉到冷意。不过她才没那么傻呢,罚跪?下辈子也不行。
穆锦柔从怀里掏出一个点心嚼着,口齿不清道:“本姑娘可从没享受过身为伯府子孙应有的待遇,干吗要跪你们啊?”
一个时辰后,穆锦柔慢慢地睡着了,两个时辰后她再也坐不住了。
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想找个蒲团坐,找遍祠堂都没找到。看来胡氏是打定注意让她吃苦头了。
可她是谁呀,女汉子一枚,找不到咱自个儿做个呗!
灵位前有个供桌,上面铺着一块青布,是那种很厚实的棉布,她小心地拿了下来折成几块铺在地上倒也不错。
可是当天色渐渐黑下来时,也没听到穆博文来救她的声音,心慢慢地难过起来。等到星星出来时,穆锦柔便坐不住了,她饿呀!
来时只带了一个小点心,这会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计。穆锦柔看着那些牌位道:“给我点吃的吧,若是你们能给点吃的,我或许可以考虑跪一跪。”
她话时刚落,隐约听到开门锁的声音,穆锦柔张着小嘴,惊讶道:“不是吧?这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