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落，我猜应该已经有不少人对你说你‘缺少了某样东西’，是吧？”

“你……”闻言，洛言的眼神顿时怔住了，张了张嘴，下意识地问出了口，“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此言一出，倒是轮到洛言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只能盯着青轩，让他把话说完。

“从一见面我就隐约感觉出来了，”点了点头，青轩缓缓道：“颜落，你对于战斗的态度似乎一直存在于‘被动’的状态，换句话说，你从来没有主动挑起过战斗。”

“嗯？”洛言微微皱了皱眉，顺着青轩的话那么一想，突然发现青轩似乎说的有几分道理。

自他穿越以来，与骨龙群对战是为了给穆九儿报仇；与神秘黑袍人对战是为了解救苏绫儿；等到了仙城之后，大部分对战都是在擂台之上；同老白的大战也是因为误会；甚至在事情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之前，就连水无痕洛言也没想过主动找他一战。

为什么？因为洛言根本就不想；因为洛言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因为洛言他……不想死。

“……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皱了皱眉头，洛言的脸上多出了几分疑惑。

“说实话，颜落你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一直很奇怪。”摸了摸下巴，青轩继续说道。

“我仔细分析过你的战斗……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傻，自然会调查对手的一些事情……言归正传，我看你在战斗的时候几乎从来没有‘主动进攻’的行为，严格来说你的战斗都是用自己强横的实力直接碾压过去，这种行为我……不，应该是所有实力比较强的修炼者都会很难理解。”

“怎么说？”

“这样，我来问你一个问题，”青轩突然一咧嘴，开口道：“你为什么要修炼？”

“这……”如此标准的问题一时间却让洛言有些不知所措，他应该怎么回答？说他一出生就这么强？还是说他也不知道？这都没法说出口嘛！

停了片刻，洛言突然想起了之前他同老白那个晚上在屋顶上所说的话，思量了一下后便回答道：“为了保护一些人。”

“这样啊，”再次点了点头，青轩自言自语道：“如此一来，似乎就能解释你为什么不喜欢主动战斗了，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吧。”洛言微微点头，此时的他显然耐心了不少，因为他隐约觉得青轩的这番话对他似乎能有所帮助。

不过，青轩接下来的这个问题却让仿佛让洛言的整个时空都凝固了。

“你觉得你拥有这种实力……痛苦么？”

“我……”张了张嘴，洛言到底还是没有回答。

因为他根本就无法回答！

如果洛言是这片大陆上土生土长的人，亦或是洛言穿越过来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孩子，那或许还有办法作答，但可别忘了，洛言穿越至此的时间如果不包括仙城里的三年的话那就顶多只有半年。

半年啊！

相比较与生活了三十多年的现实社会，洛言的思维更加趋向于哪边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遇到人想要杀你第一反应不是反杀，而是逃跑；

遇到阴谋诡计第一反应不是解决始作俑者，而是置身事外；

遇到未知的事情第一反应不是调查真相，而是隐藏自己的身份；

诸如此类的情况使得洛言的行为方式与这片大陆上的其他同境界的强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至于青轩刚刚问的那个问题，洛言曾经也考虑过。

如果自己穿越过来只是一个普通人呢？如果自己穿越过来只是一个人呢？如果自己穿越过来是从一个小孩子开始的呢？如果自己穿越过来……不那么强呢？

答案只有一个——洛言现在面临的困境几乎都不存在。

换句话说，洛言现在之所以如此“恐惧”，都是因为他的实力……很强，仅此而已。

那么洛言因为拥有这种实力而……痛苦么？

他无法回答。

没有任何理由能解释，洛言真的无法回答。

“我……”洛言思量再三，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再出声，而他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迷茫与困惑。

不过，就在这股凝重的气氛愈演愈烈之时，最先发出问题的青轩却是突然再次大笑了起来，将这氛围给毁得一干二净。

“啊哈哈哈哈！”

“你这次又是干什么？”眼神一沉，洛言开口问道。

“颜落，你这人当真是有趣，竟然能以这种心态修炼到如此境界，而且还没走火入魔！”兴奋而又癫狂的目光逐渐在青轩的眼神中浮现了出来，“你知道我迷茫的时候喜欢做什么么？”

“做什么？”

“啊哈哈！”再次大笑了几声，青轩身上的青龙龙爪突然紧扣住了他的身体，一股惊人的气势突然从青轩的身上爆发了出来。

“我迷茫的时候啊……喜欢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