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富轻轻摇了摇头:“他是我认识的一位大哥介绍的,他的眼力我还真不太清楚。”
“你没向那位大哥打听一下啊?”范定喜又问了一句。
尤小富说道:“我又不混你们这行,没事打听这个干嘛?”
范定喜笑着拱了拱手:“小富,你就把你了解的说一下嘛,这可关系到你哥我的钱途。”
尤小富听了这话,就有些不满了:“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认为我帮着外人?”
范定喜呵呵一笑道:“小富,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想法?”
“信你才怪!”尤小富暗自冷笑一声,毕竟是亲戚,本来他确实有帮一下范定喜的想法,现在范定喜这么说,他就摒弃了这个念头,但帮着孟子涛来坑自己表哥,他肯定是做不来的。
尤小富想了想,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只要想一下,孟掌柜既然能够开古玩店,而且刚才那位蒋掌柜那么热情,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范定喜眼睛一亮,喜道:“还真是的,小富,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你说话声能不能小声一点。”尤小富有些无语,心道:“这回劳务费肯定要被扣了……”
正当兄弟俩在那说话的时候,孟子涛进展也颇为迅速,没多长时间,就已经看过一半,这个时候,他拿起了一个土疙瘩,顿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为什么说它是土疙瘩,因为其表面大部分地方,都被土沁包裹起来了,只留下口沿处一小部分,还能大致看得出原有的模样。
可能有朋友觉得奇怪,都这个样子了,范定喜怎么不清理一下?
范定喜的想法,孟子涛能够猜测一二,首先,土沁的产生是由于器物入土受浸所致,属于自然形成的痕迹。而对现在的国内藏家来说,对待土沁和铜锈一样,都是以保存自然特征为美。
另外,土沁有两类,一是器表之沁,二是釉内釉下直入胎骨的沁。
前一种,一般是附着在表面的细泥等物,小心一些可以去除,但一定要做到不伤及釉面,不然就会降低器物的价值。
而后一种,由于已经渗入瓷器,所以并不能清洗。
范定喜之所以不清洗,很可能是因为,他担心洗过之后东西不值钱;另外,他可能不知道清洗办法,担心把东西洗坏了。
和孟子涛猜的一样,不过,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范定喜觉得东西这样被土沁包着,可以产生神秘感,说不定还有买家觉得这是一件宝贝,从而卖得高价。
然而,这件范定喜并不在意的东西,却让孟子涛眼前一亮,因为他发现,口沿下方露出的地方,为一抹红色,而且看起来好像是鲜红色,另外周围好像并没有些晕散的感觉,如果确实如此的话,那这无疑是一件釉里红精品之作。
从这件土疙瘩从形状来看,应该是一只高足杯,以高足杯的样式看起来不像是清代那时的器形,而且表面又积累了这么多土沁,肯定不是在地下短时间内就形成的。
综合起来,孟子涛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件明代,甚至更早些时期的釉里红高足杯。
如果是元代的产品,那就不得了了,因为元代釉里红刚刚被发明出来,由于工匠经验不足,再加上釉里红瓷器的炼制难度极高,稍有偏差,便往往不能达到预期的一抹艳红。色彩鲜艳的“釉里红”难得一见。
因此,元代釉里红颜色为浅红、黑红、灰黑色的较多,而且有晕散的特点。
想到这,孟子涛心中笑了一声,因为如果从晕散的特点来看,这件高足杯不太可能是元代的。但就算不是元代所制,明代的釉里红精品,也是难能可贵。
有了这个发现,孟子涛喜不自禁,由于时间有限,再加上土沁太多不利于观察,于是孟子涛干脆就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给出的结果让他差点就失了神。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孟子涛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和不舍之情,装作不在意的把高足杯放回了原位。
之后,孟子涛就有些心不在焉地迅速把剩下的东西看了一遍,好在有异能的帮助,也不怕走了宝。
由于孟子涛先前的速度和现在的差不多,范定喜并没有发现孟子涛的异样,等孟子涛放下最后一个东西时,他连忙面带笑容地迎了上去。
范定喜笑着问道:“孟掌柜,不知我这有没有你喜欢的物件?”
孟子涛呵呵一笑:“当然。”
说着,他就把刚才选了又选的几件玩意指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