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不然你穿那身也太职业了,我可是说我没有工作啊!”路惜珺点头,对着她身上的呢子裙这里扯扯,那里弄弄。
午休前就被路惜珺连环扣给追了出来,直接拉到了商场里,不由分说的就给她找衣服换。又是撒娇又是求的,非得让她冒充自己去相亲,说是这样在一边才能看出来对方的人如何。
“苏苏,你这黑眼圈也太重了啊,是不是这两点和你家那位太过了啊!姑凉,伤身哟!”路惜珺满意的从她身上的裙子移开目光,又撇了嘴。
闻言,秦苏没有出声,眼睛里没有太多的神采。
路惜珺作为她的闺中密友,以往这样的调侃打趣,她虽然面上不会表露什么,可眼里都是会有羞涩在的。现在这细微的一样,当然能察觉出来,忙关心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秦苏笑了下,淡淡的。
路惜珺还想问,可又深知她的脾气,也只好什么都不再说,握了握她的手。
相亲约的地点就是在商场一楼的咖啡厅,不用浪费太多时间。她们俩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先一步到了,是个看起来很斯文的人,戴着眼镜,有些呆。
秦苏和路惜珺偷偷换了个眼神,并排坐在了对面。
对方显然是没有想到相亲对象还是带着朋友来的,有些尴尬,笑的都有些不自然了。不过又似乎是满意的,讲冷笑话卖力的额头都冒了汗。
刚过了五分钟时,坐在一旁的路惜珺看向某处时,忽然脸色不对了起来。
“小珺?”秦苏感觉到,不禁低声询问。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路惜珺收回目光,有些慌乱的说完,就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快步走去。
秦苏皱眉,不解的想追着好友的背影去看时,发现已经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完全的挡住,然后又都消失在走廊里。
“路小姐,不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什么想了解的?我觉得你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或者想要找个什么样的结婚对象,我……”
见路惜珺离开,眼镜男立即抓紧时间,将早就想说的话一并的吐出来。
刚刚和路惜珺交换过眼神,绝对是没有戏的。坐了也快十多分钟了,对面人滔滔不绝的,好友又迟迟不会来,她正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离开时,包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她伸手示意,从包里翻出了手机。
看到上面显示的男人名字时,她抿唇了半响,才缓缓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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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城市都被笼罩着沙尘暴,车子一路开回来,哪怕没有下降车窗,嗓子里也像是进了尘土,又涩又紧的难受。
车入库以后,他坐着电梯一路往上,看着隔两三秒跳动一下的红色数字。
刻意的三天没回来,以为她会找他说上一番,可是没有。在公司里时,也只是没有异样的谈论公事,甚至连眼神都是淡淡的,这反而让司徒慎觉得烦躁起来。
狠话都撂下来了,应该是继续不回来的,可偏偏开着车就有意识的开了回来。
电梯提示“叮”的一声响后,缓缓的拉开,他从里面走出来,直接在家门口站定。将密码锁的上盖推上去,手指在上面的数字上一个个的输入着。
“滴滴滴——”
密码锁叫了起来,显示着输入错误。
司徒慎皱眉,略微低下头,看着上面的数字,一个个的用指腹去触摸,以求确认无误。可就是这样,在最后一个数字输入完时,又是一阵警报的响声。
歪了歪脖子,他有些不耐烦起来。
不可能不对啊,一个一个都是很确定的输入的,怎么就提示密码错误呢!
再试了两遍仍然是错误的指令后,司徒慎有些急了,摸出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号码。
线路已经提示的那边被接了起来,却半天没有人出声,他差点怀疑是手机出问题了,不禁奇怪的,“喂?”
“什么事?”半天,那边才不紧不慢的回。
“家里的密码换了?”司徒慎直接问。
“嗯。”秦苏仍旧淡淡的。
“为什么换。”他有些抓狂。好端端的换什么密码,而且竟然还不告诉他,让他跟个傻子一样一遍遍的输入,一遍遍的重复。
“你不是不回家么,那就别进门。”她似乎冷笑了一下,幽幽的说。
“新换的密码是多少。”司徒慎被她噎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才硬邦邦的问。
见那边又开始沉默起来,他有些不悦,“多少!”
“我的生日。”秦苏缓缓的回答他。
“你的生日?”司徒慎一怔,下意识的重复。
“嗯。”她很低的应。
抬手戳了戳喉咙,他顿了半天,犹豫的问,“……是几月几号?”
那边的秦苏闻言,再度沉默了下来,心情和此时沙尘暴的天气一样。真的是不想要跟他再多说一句话,她直接切断了线路。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司徒慎再度烦躁的动了动脖子。
是,他对她的关注很少,连她是几月几日的生日都不清楚。
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男人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是不是应该打电话再去询问一遍,又或者打给秘书让他去查一下?可是那样的话,其他人就知道他连自己妻子的生日都不知道……
将手机塞回裤子口袋里,司徒慎将密码盖一巴掌拍下去,此时唯一能的发泄对象。
在自家大门口来来回回的踱步了好几圈,才有到达此楼层的电梯响起“叮”的提示音。因为是一梯一户,来的一定不是别人,黑眸看过去,果然是被家里请的阿姨接回来的小家伙。
“爸爸!”小舟舟一看到他,立即叫人。
“放学了?”司徒慎俯着俊容,手抚在儿子的脑袋瓜上。
“对呀!”小舟舟点头,随即,疑惑的看着从电梯拉开时就一直在门口踱步的他问,“爸爸,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门啊?”
“咳,就要进去了。”司徒慎尴尬清了下嗓子。
“那快输入密码开门呀!”小舟舟拽着他的胳膊晃。
“你知道密码么。”动了下喉结,他很不自然的问。
“当然知道呀!”小家伙巴巴的点头,依旧非常奇怪的看着他,“妈妈新改了密码,难道你不知道吗?”
司徒慎薄唇抿了抿,黑眸别过了目光,已经无法和儿子天真无邪的目光对视了。
好在小家伙不是刨根问底的性格,跑过去踮着脚,短又嫩的手指在上面快速的按下几个数字之后,电子防盗门立即应声而开。
“爸爸,快进屋呀!”
小舟舟小手冲着他挥舞,司徒慎的脸色更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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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司徒慎刚拉开转椅坐在上面,拿出图纸放在制图版上,未关严的门就被推开了一点点,小孩子的脑袋瓜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爸爸,你在忙吗?”
“不忙。”司徒慎看向儿子。
听他这么说,小家伙立即从门缝中间挤了进来,捧着手里的枪械模型颠颠的跑过来,“爸爸,那你能不能教我一下,这个枪械模型里装子弹的地方要怎么卸下来哇?”
和平常一样,他都将这个枪械模型带到了幼稚园,给小朋友们观看。只是今天新来了个小朋友,对他的枪械模型很不屑,他当然不干,想要显摆一下,可是怎么也卸不下来装子弹的地方。
司徒慎闻言,伸手拿了过来,手法娴熟的将里面的弹壳取出来,再重新装上。
“呀,原来是这个样子!”小家伙看的惊奇,然后接过来,照葫芦画瓢的拿下来又放进去,忙问,“爸爸,这样对吗?”
“嗯。”他点头,确实觉得儿子聪明。
枪械模型的问题解决,小家伙想了想,问,“爸爸,你最近是不是和妈妈生气了?”
之前还总能看到爸爸妈妈在一起,可这些天就总是看不到了。而且妈妈好像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样子,爸爸又似乎好几天都没有回家,所以他小小的脑袋瓜开始猜测着,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生气吵架。
“舟舟,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司徒慎皱了下眉,缓缓的说。
“噢。我知道了。”小舟舟很乖的点头。可是垂了垂脑袋,砸吧砸吧嘴,又开了口,“爸爸……”
“嗯?”司徒慎再度看向儿子。
小家伙并没有出声,小嘴巴抿啊抿啊,眼神也是各种游移,一看就是有什么话想要说。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男孩子不能吞吞吐吐。”他挑了下眉,故意严肃的说。
果然,小舟舟犹犹豫豫的继续了,“就是,就是我……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好。”他点头,耐心的等待着。
“那个水晶的东西,就是你柜子里一闪一闪被打碎的那个东西,其实……是被我打碎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打我吧!”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小家伙低垂下了头,小手掌心伸了过去。
他不知道爸爸妈妈因为什么生气,虽然这件事已经早过去了,可他其实是一直想要跟爸爸坦白的,可又一直没有机会。
司徒慎闻言,怔在了位置上。
那天的情形好像还在眼前,他还记得他的暴跳如雷,以及她略微白的唇色。
没有心肝的女人!
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毫无温度,想到此,司徒慎眸里的墨黑浓到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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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尘暴的关系,天黑的要比平时早了许多。
秦苏回来的时候,家里请的阿姨已经将晚饭做好了,她洗了手便帮忙将饭菜端到了餐桌上。最后一盘端上来时,小家伙从楼上“咚咚咚”的跑了下来。
“妈妈,你回来啦!”小家伙看到她,忙先叫人。
“嗯,快过来吃饭。”秦苏笑着招手,帮他将椅子拉开。
“我刚刚去叫爸爸吃饭,他说不饿噢!”
“你爸爸在家?”她一愣。刚刚回来时也没有注意,那会她挂断电话,她以为他会直接离开的,没想到还会等到儿子回来开门。
“是啊,我接舟舟回来的时候,先生就站在门口,也没有进门。”请来的阿姨听着母子俩的对话,也说着。
秦苏默默的听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给儿子往碗里夹着菜,却忍不住朝着楼上看了一眼。
请来的阿姨早已经回去,给儿子也洗好了澡,秦苏下楼去把热好的牛奶端上来,刚要回主卧时,书房那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秦苏。”
原地站了两秒,她并没有直接的走过去。
“秦苏,你过来一下。”
正准备装作没听见,想要回到主卧时,男音又响了起来。察觉到那嗓音里细微的沙,犹豫了下,她叹了口气,虽然还是进了主卧,但把牛奶交给儿子后,还是又走向了书房。
门一推开,男人坐在转椅上,整个人仰靠在上面,一条手臂搭在额头上,眉头微皱着,俊容上似乎有些不正常的红,表情也有些痛苦。
“什么事?”像是之前电话里一样,秦苏让语气刻意淡淡的。
黑眸眯了眯,司徒慎扯着薄唇,“我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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