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轻轻拱手行礼,表情不卑不亢。
“李少郎,我要回去了。”
休息了一阵子之后,月儿的气色好了很多,眼睛比之前有神了,在临走之际,她有些恋恋不舍,刚才在深坑中被李安强吻的心跳感觉,是如此的美妙,她突然好想一直呆在那个深坑之中,被李安紧紧的抱着。
李安当着高力士的面,不敢放肆轻浮,点头一笑,算是告别。
“大将军,让末将护送您回府。”
右金吾卫中郎将张大雄,一脸的讨好。
高力士轻轻摆手:“不必了,好好审问你的犯人,回府。”
“恭送大将军。”
张大雄大声恭维,柳升、李安等人,也全都拱手行礼,以视敬重。
待高力士一行人走远后,张大雄与柳升,皆向李安投来羡慕的目光,刚才高力士说的很清楚了,要与李安煎茶论道,如此青睐岂能不羡煞旁人。
不过,李安却是淡定的很,丝毫没有因为高力士的看重而得意自满,如此,就更让张大雄和柳升敬佩不已了。
刘骆谷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其余平卢军士兵也全都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
张大雄押着刘骆谷几人前往金吾卫衙门,准备对其进行细致的审问,长安县县尉柳升,也将生擒的平卢军士兵全部押回县衙,准备进行审讯,并留下部分衙役看守现场。
李安不方便返回灵州进奏院,于是决定在刘骆谷的宅院将就一晚,待第二日一早再离开。
布政坊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惊动了很多人,有的人欣喜若狂,有的人则暗暗叹息。
长安县令韦坚被这个重大的案子压得喘不过气来,晚上根本就没有困意,在得知刘骆谷伏法,月儿被成功救出后,大为惊喜,并立即通知京兆尹,京兆尹作为长安城的最高行政长官,得知如此喜讯,自然也跟着高兴。
另外,左右金吾卫大将军,左右金吾卫将军等负责京城治安的高官,在得此消息后,也全都放心了。
不过,这个天大的喜讯,对于中书令李林甫来说,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在相国府书房之中,李林甫倚在胡椅上,眼睛微微闭上,由于烛光比较昏暗,站在不远处的李忠林无法看清李林甫的脸色,不过,事情如此的不顺,李林甫的心情肯定不会好。
“赵阿三怎么样了?”
李林甫轻轻问了一句。
“阿郎,赵阿三办事不力,已经解决了。”
李忠林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
李林甫满意的点了点头:“做的好,只要赵阿三一死,这件事情就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说是吧!”
“阿郎放心,忠林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
李忠林紧张的表态。
其实,李林甫在下决定之前,早就想好了两套方案,一套是成功的方案,另一套是失败的方案。
若事情进展顺利,他会联合众心腹弹劾韦坚,将其贬往安南做县令,从而逐步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而若是事情不顺利,刘骆谷被擒获,则立即杀掉赵阿三,以撇清自己的关系,毕竟,刘骆谷若是熬不过刑,会咬出赵阿三,而赵阿三若是被逼急了,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所以,杀掉赵阿三,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麻烦。
虽然赵阿三是李林甫安插在右金吾卫的一双眼睛,但为了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他必须牺牲赵阿三,毕竟,培养一名像赵阿三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轻松了。
“李安,看来本相还是小看你了。”
李林甫摸着两颊的法令纹,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李安既然能在蔚州立下显赫的军功,必然是有两把刷子的,而之前李林甫居然忽略了这一点。
也就是说,若不是李安突然插足进来,刘骆谷早已将月儿埋人地下,如此,他的计划就成功了。
只可惜假设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李安的努力,月儿已经被成功救下,李林甫的计划算是完全泡汤了。
不过,李林甫在官场混了几十年,早已练就一颗坚强的心,这点打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还会刺激李林甫,让他焕发活力。
这么多年来,李林甫凭借自己的手段,先后将张九龄、严挺之等重臣排挤出朝廷,并大力提拔自己的亲信,就连当今太子,也被他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如此顺风顺水反而让李林甫觉得无聊乏味,偶尔出现李安这样的人物,给他添添麻烦,破坏他的既定计划,倒是让他觉得生活是如此的充实。
“忠林,去户部查查李安的出身,记住,越详细越好。”
“是,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