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变成“屠”的杨凤仪杀了不少华山弟子。这些从前他调教过的人纷纷被他斩落在身前。上官百树看着这样的杨凤仪,不免心中痛苦难当。
杨凤仪的剑已经攻向上官百树,上官琳儿和即墨寐见状上来帮忙,毕竟至少在招式上可以克制这杨凤仪。
古北静沉声道:“今日你不杀他,他便要杀你。如果你不忍,就由我来动手吧。”
上官琳儿道:“我们帮你。”
上官百树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非常凄然,只能沉默。
上官琳儿和即墨寐联手攻击杨凤仪,这杨凤仪的紫荆宝剑劈砍刺,丝毫不留情面,加上内力强大,二人也只能暂时稳住,无法找到进攻的机会。
古北静见状,人已飞身至杨凤仪背后,十字钉毫不留情地送向杨凤仪的体内。杨凤仪微微颤动了一下身体,继续迎战眼前的对手,但身形已经渐渐慢了下来,最终,慢慢倒地。
上官百树上前将杨凤仪的尸带到一旁,他想,就算师傅死了,也一定要带回华山风光大葬。他已经哭了,这等惨事儿落到谁的头上,谁也要哭。
古北静看他哭的伤心,便道:“你哭也没有用,还不如化悲痛为力气,将眼前的强敌制服。”
上官百树仿佛瞬间便重获力量,提着剑便杀向那群蛊人。一个伤心的人,也是最为有力量的人。
聂海花多亏习得崆峒派的武功,所以在这群蛊人中也能游刃有余。白庆卓与他配合着,也打到不少蛊人。她的花架门已经学得差不多,此时应用在实战过程中,感觉效果还不过。已有好几个蛊人被这舞蹈似的功夫打趴,不得动弹。
白庆卓的扇子灵动,游走在蛊人之间,时而大力用那扇骨打击对方的要害。不过,扇子毕竟是扇子,终归杀不了人。所以,虽然伤了不少蛊人,但这些蛊人又像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不断袭来。
西门云还在苦战匡木文,没有狠心根本无法快解决这件事情,只得由他拖着。要杀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要杀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更不容易。即便你心里清楚此人已经只剩一副空壳,可你还是不忍摧毁他。
武当弟子列起了剑阵,迎击蛊人。可再厉害的剑阵也只能困住人,却杀不了人。而这些人不杀,困住了也没有太大用场。侠义之人绝对不可能滥杀无辜,这就是这场大乱战,中原武林势必会陷入颓势的真正原因。
已有多名武林人士被这蛊人杀死,但这似乎仍激不起众怒,因为死伤还不够惨烈。所以,当日月教徒蜂拥而至,开始出手之时,这混战才进一步升级。
死,绝望的死;杀,疯狂的杀;叫,惨烈的叫;血,艳红的血。
无论杀了多少蛊人,还是有多少人被蛊人所杀,损失的都不是日月教,而是中原武林本身。这一招真是高妙!牛车上的众人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悲痛万分,却又无计可施。他们很想出去帮忙,可没有半点内力,出去也只是赴死,徒增损失。
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没有人知道,因为每个人都在不断地杀攻上来的敌人,红色已经成为主色调,成为这场大战的背景蓝图。
又是一声惊雷,天空瞬间暗沉下来,变成灰黄色。瓢泼大雨倾泻而至,浇灌着这大地上每一个生灵。这场大雨仿佛正在洗礼这场大战,洗去那些污浊不堪的鲜血,洗去人身上隐藏的兽性,洗去人身上的罪恶。
每个人的从头到脚都被这场大雨浇灌着,雨水无情地打在众人的脸颊上。可战争尚未停止,即便大雨已至,还是要继续战下去。
雨水顺着西门云的眼睑流下,沉重的让她几乎睁不开眼。匡木文并没有被这场雨浇醒,踏着雨水,他继续攻上来。西门云紧握着玄铁剑,眼眉低垂,嘴唇紧抿,眉头紧锁,似乎在下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只见她剑锋一偏,突然抬眼沉着地看着眼前的匡木文,再没有丝毫不舍之情。他的剑快地刺向她的心脏,可她更快。在匡木文的剑还未刺中之时,她已经刺完,收剑入鞘。她背过身去,踏着雨水和烂泥,继续开杀,没有丝毫留恋,仿佛一个女战士。
被雨水打湿的头黏在西门云的面庞,她似乎也化身成那蛊人中的一员,再没有丝毫的情绪。匡木文无力地倒在她身后的烂泥中,闭上了眼睛,任由雨水洗净他胸前喷薄而出的鲜血。血水顺着雨水分散地流出去,瞬间便洗却了所有的血腥和罪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