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明现在提起余修凯这个人来，怕是要抖出点什么秘密。

季晗终于来了点兴致，他不动声色地品了一口茶，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话。

唐修明心里此刻备受煎熬，他在衡量，在权衡利弊。因为接下来的话要是说出口了，他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犹豫再三，唐修明终是长长叹了口气。

“余少将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森林里面有两只老虎，分别叫做大王和小王。有一天，一只怪物闯入了森林，抢走了小王的幼崽。于是大王和小王联手制服了怪物，抢回了小王的幼崽。

后来小王的幼崽长大了，四肢也变得强壮了，它就想联合小王杀死大王好取代大王的位置。余少将问我，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大王和小王我选哪只王。”

季晗挑眉：“嗯，你怎么说？”

“我说，这老虎不老虎的，我哪有资格去选它，只有等着被它选的份儿。”

“唐大校过谦了，你哪是没有资格，你这是不屑去选而已。老虎打架关狮子什么事，你说呢？”

“啊，是是是，哦，不，我是说，这老虎太厉害，一旦打起来就会殃及整片森林，其他动物也只有逃跑的份。”

“老虎再厉害，也是孤身无依，森林里的小猫小兔那么多，联合起来还不比老虎厉害？”

“是是是，季上将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明明只是说着一些猫猫狗狗的事，唐修明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湿了，他强忍住想要擦汗的冲动。面对季晗这个z国史上最年轻的上将，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入了对方的陷阱。

反观季晗，倒是轻松惬意，时不时还会从秦伊人的手下抢走一块水果。这不，盘子里最后一颗葡萄也被季晗从秦伊人手中夺了过来。

秦伊人还保持着将葡萄放进嘴里的姿势，似乎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她觉得今天的葡萄特别新鲜，正为自己能吃到最后一颗葡萄而感到满足的时候，就发现手里的东西被抢走了。

秦伊人望向季晗的时候，发现他食指和中指交叠拈起那颗葡萄正朝自己晃悠，像是在逗弄一只小动物。

好气呀，秦伊人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幼稚的先生？

她无奈地耸肩一笑。

“先生，你应该成熟一点。”

秦伊人一本正经的表情将季晗给逗乐了。

“呵。”季晗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任谁都能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愉悦。

唐修明不由侧目。他今天查他儿子的事情时，顺便也查到了季晗收养了一个孩子的事情。他当时还并没有多在意，只当是这位年轻的上将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事情罢了，可现在看来，他对这个孩子似乎好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这代表了什么？

唐修明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季晗望着他这个方向，问道：“这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是吗？”

“啊？”唐修明并不清楚季晗话里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的确很可爱……”

唐修明正斟酌着要说的话，忽见对面那个女孩望了过来。

“你的儿子对先生做了什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