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不休的两人总算停了下来,萧伊庭委屈地看着宁震谦,“老大……”
“下车!”又是一声黑着脸的低喝。
两人这才悻悻地下了车。
宁震谦车门一锁,迅速驶离。
留下两人站在原地,萧伊庭仍然剑拔弩张的样子,“老三!我丑话讲在前面,你今天就给我做个选择,你要跟那个小白脸继续混,你就跟我们绝交!要跟我们在一起!你就跟远离那个小白脸!”
左辰安看了他一眼,扔下两个字,“幼稚”,而后开自己的车去了。
萧伊庭被噎得,拳头往空中一舞,愤然,“左三!你不知道老大这一年有多苦吗?”
左辰安没理他,驱车离开。老大的苦,他怎么会不知道?所以才会常常约了他出来,几个哥们一起陪他解解闷,不然,他窝家里都快发霉了,可是,感情这回事,落花流水,外人何能堪忧?
萧伊庭眼见左辰安离开,一腔怒火无处可发泄,抬头看了一眼酒店那些零落亮着灯的窗,虽然不甘,也只能庆幸地暗想,还好你们开的是两间房……
宁震谦的车滑行在深夜的街灯里,脑海里一幕幕地,全是她低着头,长发遮脸,跟在骆东勤身后的情形。
骆东勤这个人,他从一开始就能觉察到一种危险气息,在他和囡囡还在一起的日子,每每见骆东勤和囡囡站在一块,就觉得他们是同一类人,觉得他们俩站在一起才般配,两个人都十分清净,一走近,仿佛就能闻到一股书卷气,尤其,他还曾经见过她和骆东勤的照片,她笑得如此纯粹……
而如今,骆东勤更是她的继兄,两人同在s市,同有一个母亲,关系更加亲密了……
不过,骆东勤那个男人,他目测也算优秀,若真的跟囡囡在一起,必然能给囡囡带来幸福和快乐,那样,便足够了,心底,酸楚一浪一浪翻滚上来……
车里流淌着柔和的音乐声,是她那日曾唱的那首歌《城里的月光》。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总有个记忆挥不散。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总有着最深的思量。世间万千的变幻,爱把有情的人分两端,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哪怕不能够朝夕相伴。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
曾记得,把她从暴雨中找回家的那天晚上,她低哝地唱着这首歌,那一晚的暴雨里,似将满湖月光划进了他心里;
曾记得,结婚纪念日那天晚上,她非要教他唱歌,他只记得那个雨夜里她给他的温暖月光,于是让她教这首,然而,她却说这首不适合,却原来,她的敏感不无道理,终于,还是有了这么一天,他独坐车里,回忆过往种种,只愿不一样的城里,一样的月光,会照亮她的梦,会温暖她心房……
到家了,家里人都已经熟睡,他轻轻打开门,开灯,明亮的灯光下,可以看见茶几上铺展开来的一张大白纸,白纸上画有画。
他走近,画上画的是他,出自莫忘之手,虽然画功还不怎样,但从画中人的轮廓和所穿军装上的肩章可以看得出来。
莫忘喜欢看图,且记忆力极好,老师说,他这一类的孩子这种特点比较明显。偶然一次,在训练中发现他不仅认图准,而且能画,这让全家都十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