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伶俐孩子!”太夫人笑着赞了一句,才问怎么了。
大太太忙把白氏林氏苏怀远赏的表礼一样一样的告诉了太夫人知道。
太夫人忙问那大抹额是什么样的,众人忙回了。
太夫人“哎呀”了一声,“难怪你们少见,那式样,都是你们曾祖母祖母那时候的老式样了。不是有家传的匠人,现如今根本就不会打的。”又摇了摇头,“到底还是我们失礼了。”
其实原本太夫人并三位太太自苏慎苏恪几人那看过苏铎赏的前朝刻本,白氏林氏魏氏赏的湖笔徽墨发箍,新裁的衣裳,知道了林氏苏怀远对他们多有照顾后,已是加重了赏可贞的表礼了。
只可惜,还是及不上白氏众人的大手笔。
想了想,准备等苏越三人回来时,补份重礼。又叫了大太太开库房,捡几匹上好的妆花缎子出来给可贞做秋衣。
“那可得和我们家针线上的人好好说道说道了,我看表姑娘身上穿的衣裳的式样,我们家的针线娘子未必做得出来的。”二太太笑道。
“你们没见过你们四姑太太,不知道。她那时候才*岁上,可就已经能看人裁衣了,那一手女红,谁看了都是赞不绝口的。可儿也是得了她娘亲的真传了。”说起林氏,太夫人打心眼里的喜欢。
“可不是,四姑太太送娘的八套衣裳,没有一套的花色式样是重复的。而且娘穿着还都正正好,这手也忒巧了。”二太太也忙赞道。
“正是这话,我们悟哥儿得了四姑太太好几套亲手裁剪的衣裳,真真费了大功夫了。”三太太附和道。
“还有老姑太太,我像愉儿这样大的时候,就听说过武功堂七姑小姐的名号了。据说能诗善绘,一手骑术更是精湛漂亮,便是男子都及不上的。”大太太接腔道。
“是,你们姑母七八岁上就在闺中享有盛名了。那时候,不论是你们祖父,还是堂伯祖父,都对你们姑母赞誉有加。”太夫人笑眯了眼,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谁对我赞誉有加啊!”
太夫人话音一落,就传来了白氏爽朗的声音。
“快过来坐!”太夫人忙向白氏招手,“老大媳妇说自幼就听说过你的名号了,我说你七八岁上就在闺中享有盛名了。”
白氏好笑,“还盛名?您还真会替我吹牛!”
娘几个说说笑笑的,把这话儿揭了过去。不过,苏家大房的嫡女年方九岁的三姑娘苏愉,和庶出的年方七岁的四姑娘苏忛显然对白氏可贞仍旧很好奇。
早在之前,她们就曾听家里的大人说过,湖州府的一个小表姐会骑马还会养蚕。还拿蚕吐的丝给祖父绣了一个荷包,很是精致漂亮。
不管是马还是蚕,在苏愉苏忛的心里,都是遥不可及的物什。这会子见这位小表姐就在眼前了,如何能不好奇的。
可贞坐在白氏身边,时间一长,也有所觉了。凭着感觉看过来,就看见端坐在右下首的两位小姑娘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两个小姑娘见可贞看过来,登时就羞红了脸。
可贞倒是觉着这两个小姑娘一个嫡出一个庶出,可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眼睛还俱是亮晶晶的,实在是挺有意思的,朝她们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
年纪略大些的苏愉眼睛更亮了,忙朝可贞笑了又笑。年纪小些的苏忛却更加脸红了,忙把头埋了下去。
太夫人坐在上首,下头的动静,一目了然,眼里的笑意更甚了。
向可贞道:“听说咱们可儿茶花养得极好,我们家虽没有茶花,可几品美人蕉、建兰正值花期,让你妹妹们带你去花园里瞧瞧去。”说着又向苏愉道:“带了妹妹请你表姐往花园里逛逛去,也说说体己话。”
可贞忙起身,盈盈道谢。
太夫人又拉了可贞,“快去吧,喜欢什么花儿只管剪了回来,让你姑祖母编花篮子我们玩儿。”
三人行礼出来,苏愉眼睛一闪一闪的,显得快活的不得了,“表姐,你很喜欢茶花吗?你们家养了很多茶花吗?”不待可贞回答,咯咯笑道:“我外祖父家有一盆花鹤令,花是深深的桃红色的,上头洒满了白色的斑块,很是漂亮的。”说着又问苏忛,“四妹,你说是不是!”
苏忛连连点头,“三姐说的是。”说着觑了可贞一眼,见可贞脸上笑意盈盈的,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去了。
可贞也连连点头,比了个样子,“花鹤令盛开时像个球一样,花盘总有三四寸呢!”
苏愉更加高兴了,连连颌首,“就是表姐说的这样,表姐你家也有吗?那还有什么样的?”
可贞和苏愉苏忛并肩走着,“我家还有鸳鸯凤冠,花是红色的,上头有白色的点块和线条,每年正月十五左右开花。还有观音白,花盘很大,总有五六寸的样子,雪白雪白的,只有花芯会带些淡淡的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