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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究竟是来自哪一个家族？”辛越坐在原本属于王霸的座椅上，扭了扭屁股，这铺着虎皮的座椅，还真是舒服啊！

一大早，辛越就开始审讯王霸，坐在虎皮大椅上，对着萎靡不振的王霸询问道：“你来自什么地方？”

这王霸说起来真是既倒霉又幸运，倒霉的是逃跑不成被许褚一个闷棍，直接就差点去见了阎王，而说他辛越呢，又因为他竟然奇迹般的在许褚那一棍之下活了下来。辛越看着面前那头发散乱，眼神无光，气息有些混乱的王霸，真是想不到昨天那个还是威风凛凛的汉子今日竟然就成了这个样子，命运真是变幻无常啊！

“我说，我说，我来自濮阳王家，王家中想要组建私人力量，可是王家在濮阳却不是只能算得上是二流家族，不敢明目张胆的在濮阳招聘私兵，于是就派出了我这个家族中的‘二公子’到这里来。”说到这里，本来无神的王霸有些自嘲，有些恨意，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惜在一年前，王家在濮阳遭到其他家族的打击，开始走下坡路，家族中再也负担不起在外面养这么多的兵，可是……”说到这里王霸的脸色有些狰狞，“可是这些病与其说是家族中的力量，还不如说是我自己的，因为从一开始的组建都是我一人在操作，我怎么可能放弃。于是就想到了扮演盗匪，之后感觉由我们自己去打劫效率不高又危险，又值黄巾军被打败，四处都是流民，于是我就起了收留流民让他们去打劫，没想到我真的成功了！哈哈哈……”说到这里，王霸似乎像到了自己一手建成如此庞大的山寨的荣耀，激动的大笑……

“咳咳……”由于太激动，牵动了身上的伤，王霸咳个不停，辛越赶紧叫来人给他喂了杯清茶，也许是清茶疏通了嗓子，王霸慢慢的回复过来。这时的王霸已经不再激动，而是看着门外的蓝天，似乎在回忆，似乎在感慨，喃喃自语：“流民组成的盗匪帮我打劫来花不完的财物，可惜……可惜那失去消息好长一段时间的家族竟然找上们来，要我将这些财物拿出来帮助家族度过难关，我那时还对家族报有一些希望，想着也许我帮家族度过难关，也许就会得到家族的重任。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越来越贪，才每隔一段时间就又来要了，之后甚至要我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往家里送财物。咳咳……”也许这段记忆太让他难以平静，所以不由得又咳了起来。

这次咳嗽没有持续多久，王霸就自己控制住了心情，现在的辛越好像已经成为了王霸的倾听者，诡异而又和谐，只听王霸继续说道：“山寨成了家族可以随意调取的财库，可是我却成为了他们遗忘的人！”

王霸似乎看透了一切，也没有提起辛越那天晚上听到的“大公子”，也许是已经看透，也许是整个抛弃他的家族在他眼中已经没有了谁与谁的区别了吧！

“唉！”辛越感叹了一声，本来是敌人，可是此刻却只有同情，更何况本来两人之间就没有仇恨，只是王霸压迫百姓，而辛越要解救百姓，这只能说是命运，是世道吧！

“咳咳咳……”

“……”辛越不知道该说什么，许褚昨天的那一棍虽然没有立刻要了王霸的命，但是他也已经油尽灯枯，没有多少时日了。

“你有什么遗言就交代吧！”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作这一句。

“……”

由于刚才的回忆让他太激动，使得他的生命已经快速流逝。

终于，良久，王霸突然双眼放光，吼出一句：“希望别杀那些手下！”最后一刻王霸的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昨天自己为了躲避辛越拉过自己的手下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幕，不由得喊出了这一句话之后就闭上了安静，彻底没了呼吸。

“……”

辛越沉默了片刻，只能缓缓的吐出一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王霸，虽然出生世家，但是说起来由于在是庶出，从小的地位其实也不必普通百姓好多少，而且本心其实也是善良的，只是长大后由于家族的争斗，将他的本性掩盖，不是他不想简简单单的活，而是他生活的环境让他不得不那样做，时势造英雄，同时也能让英雄堕落！

缓缓走出屋子，辛越对门外守候的人吩咐道：“你们将他的尸体好好收敛起来吧，然后好好的在这山上给他找个墓地，就让他以后陪伴这没有污染的青山绿水过吧！”

这些手下刚才也是听到了王霸的临终之言，知道此刻辛越的心情，于是在辛越吩咐完之后，就轻轻的进屋收拾起来，没有半点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