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温婉道:“雅儿倒不是怕秋蝉等人伺候不好,只是想着祖母沉闷,想找个人说说话什么的,所以雅儿便过来了。”
老夫人微笑着,又叹了口气,听着窗外的雨声,又看了看古雅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裳,道:“你也要当心着自己的身子,这天冷是容易受寒的,听说湘丫头也病了。”
古雅应了一声,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到一串清脆的叮叮叮叮铃铛声,接着有小丫头来报“王太太,大少奶奶,二小姐,四小姐,陈姑娘来了。”
不久秋蝉便将王夫人、舒月、古婉如、古敏如以及陈兰英迎了进来。老夫人看了看陈英兰,笑道:“其实不必小丫头们通报,只需要听听,如果有铃铛声叮叮叮叮地响了,便是英兰来了。”
陈英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古敏如也在一边向陈英兰打趣道:“祖母说的是,叮叮叮叮的,就像是小鸟飞到哪里都会叽叽喳喳的一般。”
陈英兰笑道:“我倒觉得敏如像小鸟,到哪里都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总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古敏如嘻嘻的笑了,道:“这么说来,我们倒是同类了。”
陈英兰笑了笑,这句话听起来倒也很亲切。古雅瞧着两人,心里颇为感慨,前些日子这两人还相互闹脾气,比鞭子,可现在一看,这两人倒是亲密了许多,是了,到底是相似的性子,自然是合得的来。何况又有着古枫这层关系,两人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姑嫂关系,就算是看在古枫的面子上,两人自然也不会闹得太过火了。
老夫人瞧了瞧这些古婉如、古敏如、陈英兰、以及古雅,笑了笑,忽想起了什么,向身后的秋蝉道:“秋蝉,将那前日收着的钗取来。”
秋蝉应声去了,入了内室,不一会儿就取了个托盘来,红色的绒底子上摆着些光彩华丽的簪子。老夫人道:“这是前些日子娘娘特意送来的钗饰,一直想着送给姑娘们的,正巧来了。”
老夫人口中所说的娘娘便是老夫人的大女儿古思蓉,当今圣上的昭仪娘娘。
古雅仔细看去,一只有五支不同的花钗,一只羊脂色茉莉小簪,一只红梅金丝镂空珠花,一只镂空兰花珠钗,一只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还有一只最素的白玉芙蓉簪,光彩流离,皆是上品。
老夫人让几位姑娘每人挑一支,古婉如选了是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古敏如拿的是红梅金丝镂空珠花,陈英兰挑了支镂空兰花珠钗。古雅便取了那支素雅的白玉芙蓉簪,老夫人瞧了瞧古雅,似也没有觉得惊讶,仿佛早已知道古雅会选那支最素的簪子。还剩下一只羊脂色茉莉小簪,舒月便拿了那最后的茉莉小簪。
老夫人向古婉如问了问周夫人的病情,古婉如脸上带了些担忧之色,道:“母亲的病总不见好,除了身子乏力,下不了床外,并没有其他的病痛。”
老夫人嗯了一声,道:“让湘丫头好好休息一下也是好的,府里的事多,湘丫头整日操劳着,倒也是辛苦。”
古婉如低下头来,脸上忧色不减。
老夫人又看了看舒月,见她穿着素净,便问道:“月儿,这宅子大了,有的事情管起来也麻烦,尤其是有些欺人的奴才们也很是难管,你若什么有什么难处,就去告诉王夫人,或者告诉雅儿,让雅儿再告诉我。”
舒月应了,却不自觉地看了古雅一眼,古雅脸上仍是那浅浅淡淡的笑容,听着老夫人这句话的意思,在许多的时候,古雅便已代表了老夫人的意思,看来这古雅在老夫人心目中当真重要得很。如今老夫人是这府里最尊的,凭着这老夫人对古雅的宠爱,以及古雅的心计,若得罪了这古雅,只怕今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相反的周夫人虽然迟早有一天会得势,但说起心计来,这周夫人却远远比不得古雅,且据这几年府里的形式,周夫人也不甚得公公古维镛的宠爱,何况近年来这周夫人待自己只有敌意没有善意,毕竟桦哥不是她所生……
相较之下……
舒月又看了看古雅,嘴边弯起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