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安闻言眉毛一挑,好奇道:“本宗主也不知道这回事,老前辈说来听听?”
王依山似乎很不情愿,也是,又不是自己的故事,像这种涨他人志气的事,王依山向来不喜欢做。
宋逸安猜出了那老匹夫的心思,暗骂了一句,还得笑言道:“王老前辈不愧是一代剑仙,真是见多识广,不是小子吹嘘我宋家剑炉,如果这世上真有什么事连剑炉都不知道,那肯定是天大的秘密。”
王依山哈哈笑道:“宋小子这话老夫爱听。”
宋家年轻宗主赶紧趁热打铁:“那老前辈赶紧跟小子说说呗。”
明显高兴过头的王依山又吊起了胃口,道:“其实也没什么,那件事让老夫来做,也是轻而易举。”
宋逸安无奈至极,强忍怒意说道:“这个自然,老前辈做什么都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王依山老神在在,终于说到了正题:“云山尽由南入北,挑战北地一些剑法大家,当时好像有个挺有名的门派,叫什么名字老夫也不记得了,总之是那个门派对云老头这种行为很反感,所以便约其晚上切磋,并且还说了要以剑阵与云老头对战。云老头当时年轻气盛,竟答应了。那个不要脸的门派出战七人,组成了一座叫什么‘天门七剑’的剑阵。哦!老夫想起来了,那个门派好像就叫做‘天门剑派’,有百年传承,那剑阵还是他们的镇派绝学。后来云老头苦战一夜,最后是用手折断了与他对战的天门剑派七位师叔伯的手中佩剑。”
宋逸安瞠目结舌。
天山剑派他自然听说过,那可是中原北地的一个江湖巨擎。京州往北,有山名曰天山,山高入天,相传百年前有仙人在此立教“天门”,享誉四方,在北地素有“山上天门,山下武当”一说。当然,说天门剑派能与武当并驾齐驱,则是有些夸大了。天门剑派如今越来越没落的原因,世间没有流传,只是有小道消息说四十年前天门剑派中可称中流砥柱的七位师叔伯突然宣布退隐,这无疑直接导致了整个天门剑派的衰落。到今天,宋逸安才明白了为什么。
宋家年轻宗主蓦的想起了云山尽那一声“剑起”,心神向往。
王依山见宋逸安那副模样,心里醋意大发,又看到宋逸安那身青衫,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嚷嚷道:“宋小子谁让你学那云老头穿这一袭青衫了,那云老头有什么好,老夫比他强了不知多少倍,你都不知道该学谁?”
四十年前,江湖上确实有因为云山尽青衫仗剑行走江湖,而兴起的大穿青衣的热潮。
宋逸安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赶紧起身脱下外衣,整齐叠放在一边。宋家年轻宗主这般突兀行径,反倒是王依山看呆了,心里纳闷这宋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觉悟了?
宋逸安手捧双剑,犹豫少许后,放下若水单提楚子走向垂天瀑。只见他先是深吸口气,右手握紧楚子剑,猛然发力,挥剑斩向流水威势如滚雷的垂天瀑。
“嘶!”宋逸安倒吸凉气。
垂天瀑预料之中冲击力惊人,他的楚子剑刚一插进瀑布中,右手就宛如被压上了一座山峰。剑被冲飞脱手了不说,自己也是一个趔趄,还险些跌下岩石。
宋逸安低头看着自己虎口裂开的右手,一阵唏嘘。
这时,王依山隔空对着青龙潭一抓,楚子剑顿时破水而出。他没有将剑还给宋家年轻宗主,而是提剑走向垂天瀑,然后奇怪的由下而上,使了羚羊挂角一般的一剑。
整片垂天瀑顿时逆流而上!
宋逸安看的心神激荡。
四十年前云山尽一剑断瀑,四十年后王依山也是一剑断瀑。
只是,此断非彼断。
王依山收剑回身,将剑抛给宋家年轻宗主后,说了一句让后者吐血的话:“跟老夫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