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言总兵一声命令,言管家早已冲到邵公子面前,双手一个“枯藤缠树”,直接来抓邵公子的右手。邵公子急忙一退,长剑甫出,就要拦住言管家,可是言管家双手居然钢精铁骨一般,不退反进,直插剑锋之前,一剪一绞,长剑就缠绕在他手臂,“嘭”的一声,突然断为数截,余响未绝。
在断剑后瞬间,邵公子连发出数拳,拳拳气足力大,但是言管家没有被逼退,他有一种御气化力的功夫,变得至柔如水,瞬间将邵公子的外气分散化解。邵恒酌并不慌张,他知道对手化气时必要虚空自己,所以言管家是在刚柔两个极端转化,难免有欲速不达之时,这个节点就是他的软肋,如果在这个时刻狠命一击,也许有事半功倍之效,甚至取胜。邵公子瞧准一个时机,脚部离地,气流灌于四肢,突然身体平躺着高速旋转起来,从指尖喷出气雾来,而且连绵不断,如一把锋利的气凿,旋扭着要钻透言管家的双掌。
言管家果然功力深厚,突然聚气,一身如铁般刚硬,双掌恰好能够抗衡邵公子的强大气流。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失算了,双掌因为不间断的气流搅动打磨,一下子就发起热来,而且随着对方力道的加大,居然灼热难忍,几乎要冒出烟来。言管家急忙要回撤双手,却又像被锁定了一样,欲罢不能。
就在要落败的瞬间,言总兵一拂手,一股劲道直撞邵公子胸口:“原来你的武功这样高呀?原来你一直假装功夫和我儿子相当。”
邵公子不得不收住气流,在空中转身避过打击,然后飘然落地,道:“我的三脚猫功夫,在伯父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我已经把我的所学发挥到极致了。”
“我看你是南北武学兼收并蓄,没有办法,我也只好不顾尊长身份,向你讨教几招了。”言总兵果然超过一般人,他的声音突然成为一种利器,含着内力撞击着邵公子的耳膜。邵公子只好将气流聚集在头部,形成抗衡的内力来抵御,就在邵公子一提气之际,言总兵已滑到邵公子身边,言总兵的衣服突地像一朵巨大盛开的了莲花一样,美丽绽开,瞬间又罩住邵公子,穿在了邵公子身上。
邵公子反应过来想挣脱时,已是徒劳,那紧紧贴着的衣服,怎么也甩不开,有魔力地不可抗拒地收缩,最后将邵公子的上身收束成一束柴担。
“伯父,我知道你的功夫之高,可没有想到你的武功如此之高。输在你手上,我也认了,可是我无辜被你擒住,我觉得冤枉。”邵公子不愧是从容公子,输了还能讲出这么在理的话来。
“小侄,我们可以换位思考,我家有大丧,心怀巨痛,难道不该为儿子报仇,揪出真凶,即使枉杀无辜,也不放过真凶。当然对于你,我是会好好招待的,直到真相大白。”言总兵一边说,一边点了他颈部的一个穴道,“你疑点太多,我只好先小人后君子。”
邵公子顿时气血不畅,仿佛身体中所有的东西都被抽空,全身发软,几乎就要栽倒下去。
早有三个士兵从前院赶过来,一下就将邵恒酌捆扶住,立即要给邵公子来五花大绑。
言老爷说:“不必捆绑,他已无法动弹,一天后才会恢复正常。把他押到我的书房,严加看管,我等下要连夜审讯。”他一挥手,那件穿在邵公子身上的外套一下膨胀起来,接着像鸟翼一样飘扬开来,浮在空中。正当言总兵要舒展手臂要让衣服套回身上的时候,一个士兵一伸手就把衣服绕在手臂上了。
“你是谁?敢不听命令?”言公子一声怒吼,他知道事情生变了。
“我为何要听你的命令?我是谁你还看不出来吗?”其中一个士兵一抖身体,已露出了官府的装束,“我是县府护院白尚虎。这是我们的县令邵老爷,另一位是我的师弟白尚龙。”
“没有想到小小的三河县府竟也有如此高人,还能算计我。”言总兵怒不可遏地说。
“哈哈哈,只准你安排个人躲在树上佯装暗算你,来嫁祸我们公子,就不准螳螂捕,我们黄雀在后?”白尚虎一针见血揭穿了言总兵的阴谋,“公子,过来,你身上的穴道已解。”
“对,言总兵,我们各属吏部和兵部,本应精诚合作,共同治理地方,防范刁民暴乱和外敌入侵;可你为何对我儿下手?”邵县令也虚张声势地一番,然后他又看了一眼邵公子,说,“恒酌,他们没有伤到你吧?”
“县令大人放心,我们一直躲在暗处,到关键的时候才出来,除了看到少爷被他点住穴位,未见别的地方吃亏。”白从龙说道,“一是公子武技不错,二是他们还是有点忌惮老爷的身份,不敢伤害公子。”
“我安排人暗算?你们有什么证据?请你拿出证据。”言总兵说,“还是县令大人用心良苦呀,在我家发难,我还不能过问?”
“我们自有证据,那人我们已然抓住,马上带来对质。”邵县令胸有成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