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吧,难得你能碰到小时候许愿的清风庵。”江流心道,权当是出游吧。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句话用在这里在恰当不过了。远远望去,一座道馆露出半截的屋檐隐藏在半山腰的云雾深处,当你要去寻找时,又不见了踪迹。马车上山走不快,不大一会,山风一吹就起了雾气。再过得片刻太阳就不见了影子。眼看着错过了打尖的地方,江流停下马车上前去找月狸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这次出门,月舞准备的东西很充分,一应的木碳,干粮,咸肉,鱼干。每样都备下不少。墨斗马车空间很大,江流又发现了它许多其它的妙用,比如说车厢翻开来之后有很多的小隔间,里面空间都很大,看来当年这个马车就是用来出游时用的。好比这荒郊野外煮上一锅热气腾腾香喷喷的冬笋咸鱼粥,没有比这个跟好的东西了。
江流找了一个避风的小山山坳,将马车靠在一起,几头牲畜也披上了防寒的毯子。江流在空地上升起一堆火来,跟月狸一起守夜,两人约好了,江流守上半夜,月狸守下半夜。剩下的几个女人就分别睡着马车上。马车都有厚厚的门帘挡住了半夜的寒气,所以不用担心。
火堆烧的很旺,手臂粗细的木材燃烧的时候还是噼啪的声音在夜空之中传出老远。江流在火堆上挂了一个小的水壶,不一会水就烧开了,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热气。江流跑上一壶小青团,这些年他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泡上一壶的小青团。
当年轻易不舍得拿出来喝的茶,现在天天都能喝到了。相比较小青团对现在的江流来说有些便宜了,不过他就是喜欢这个味道。插线散开来,江流喝了三杯茶,到第四杯的时候就停手了。
好久没有磨刀了,至从得了这把寒铁刀之后,江流就很少磨刀了,因为不磨他也很快,很锋利。不过今晚他就想磨刀。磨刀石他是随时都有的,抽出寒铁刀,刀身隐约有血痕浮现。
“这把刀也该磨一磨了。”清香的茶打湿了磨刀石,寒铁刀在磨刀石上滑动,发作沙沙沙的声音。
“你又在磨刀啦。”花疏影披着一个毯子坐在江流的身侧。
“我没有吵着你吧。”江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没有,是我自己又心事,睡不着。不关你的事情。”花疏影脱着下巴,望着前面跳跃的火焰发呆。曾经微微有些婴儿肥的下巴现在变得瘦削而又光滑。
“你还好吧?”气氛有一些沉闷,显然江流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情况。
不过这些事情对于花疏影来说就再简单不过了,没有哪个男人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搞不定的,除非他是个和尚。再说了,花疏影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不是白来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说的就是疏影仙子气质独特身具异香。
江流和花疏影独处的时间很少,最开始江流跟着月狸闯荡江湖的时候,不过是一个雁门乡下的小铁匠,那个时候花疏影是天下镖局的少东家。是江流仰望的存在。
时过境迁,江流已经是五品青衫客了,花疏影才佩服花老爷子的眼光,早早的定下了将天下镖局交给江流的打算,要是等到江流有如今的武功的时候再来说这个话,天知道要生出什么样的变故。
花疏影歪着头盯着江流的侧脸:“我从小的时候,我爹爹就把不得我是个男孩,可惜我娘生我的时候病了一场,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能怀上了。”
“女孩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你也挺好的。”江流跟花疏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好像有小虫子在身上爬一样的,虽然现在已经是五品的青衫客了,不过这样的感觉并没有减轻,反而更甚了
“你不喜欢我?”花疏影叹了一口气。夜风有点凉,她不由自主地抱着腿蜷缩在一起。
“你说哪里的话,老爷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江流讪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