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卓夷葭走出了主屋,卓太爷这才转头,看向华太君,“会不会是她姨娘留给她的书都看完了,想继续学别的?”
华太君摇摇头,“谁见过那些书呢……”目光还看着当着屋门口的门帘,似乎穿过门帘看向屋外,“老爷,你说……四儿会不会太聪慧了一些?”说着华太君转头看向卓太爷。
卓太爷上次跟卓夷葭讨论朝堂之事时就这样想的,可是时间一长,倒觉得她的聪明理所应当了,不觉有异样,“她早年丧娘,爹又不管不问的,早些知事是正常的,再说了,她娘都能那样聪明,她要是真的像以前那样,是个傻子才是怪事。”
一听到傻子,华太君眉头皱的更深了,“是呢,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她以前是个傻子了。但是她以前怎么会是个傻子呢。为何众人都说她是傻子?装的么,还是……”真傻?这两个字华太君没有说出来,她也不知为何。
“自然是装的,难不成还是真傻。”卓太爷说的莫名其妙,看向华太君摇摇头,“若不是装的,这些年她能活下来?”卓太爷自然知晓华太君话里不愿提及的意思,只是他乃镇国将军,是怎么都不可能信鬼怪之言的。
华太君点点头,是啊,不装哪儿能活下来了。怪只怪当年她们没有插手二房的事,如今遇到这样有些让人看不清的事,想查查,那就是两眼一抹黑。
屋外的雪粒子下着下着就大了起来,已经接近年关,这大半个月,便是一年最冷的时候。
卓夷葭回到西厢房的时候,知书已经回来了。知画侯在屋内,手里拿着给卓夷葭准备的手炉,站着眼巴巴的等着,红珊坐在一旁缝制这卓夷葭来年的春衫。
“红珊,你去点个火盆子。”卓夷葭抖了抖身上的雪,她有些累,待会儿想休憩一会儿。
红珊一听卓夷葭要火盆子,点头应声,将手里的针线活一放,便走了出去。
“怎么样?”知画从卓夷葭手中拿过已经快冷的手炉,将自己才准备的递过去。
卓夷葭接过手炉,摇摇头,“没事,卓家还没有被盯上。”
“那就好。”知画松了一口气。
卓夷葭走进内室,边走边道,“去给三娘递个信,这几日暂停五日一送消息的规矩,避免被监守在外头的人发觉。还有…”卓夷葭顿了顿,“算了,就这些吧。”
看君笑院的念春和主屋的倚梅,她大概猜到了今天三娘把一些细作都召回去敲打了,本来她是想放话让陈三娘放回卓家的细作,避开这多事之秋,可转念一想,这正是她当是吩咐的事,也就算了。
知画点点头,“三娘那边还来信了,明日樊林寺申正,郑大人会在寺庙山后的林子里候着您。”
卓夷葭没说话,点点头,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红珊已经端着烧好炭的铜盆进来了。
心中知晓卓夷葭要休憩了,知画退到一旁。
岁暮天寒,且归休息。
天色灰蒙,卓夷葭躺到榻上,红珊看着卓夷葭躺下,将炭盆端到塌下暖和。
屋外雪虐风饕,山寒水冷。屋内软榻那一块儿,如过了阳春三月,暖意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