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在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赵凤曜微微靠着椅背,修长的指节轻轻的敲着一旁的桌面,放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书房中格外清晰。\r
卓夷葭看着赵凤曜,眼睛一亮,而后低头沉思起来,最后皱眉看着赵凤曜:“世子是说用他的把柄去威胁他,让他在春闱之前,分不出心思去查别的事?”\r
赵凤曜点点头。\r
“恕我直言,将才细想了一下,我手中孙相的把柄,并不足以威胁他到忽略春闱之事。”卓夷葭说着。\r
主考春闱是件大事,她手上孙相的把柄,多是败坏贪腐的证据,但这些并不足以威胁他不管春闱。这些再严重,告到明献帝面前,也就是几句话的事。谁说明献帝就一定不晓得呢?\r
她用这些证据,不过是想最后给孙家加把火,真正绊倒孙家,靠这些虚的证据可不行,要实打实一步步的谋算。\r
赵凤曜回头看向卓夷葭,收回敲着桌面的手,交叉在身前。交叉的指节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摩挲着,轻声开口道:“孙相入内阁前,任职的是礼部尚书。四妹……可还记得?”\r
卓夷葭认真的听着赵凤曜的话,点点头:“记得。那时先皇健在,他是先皇亲点的礼部尚书。”当年孙相只是礼部左侍郎,因为为人沉稳,做事圆滑,被父皇提到了礼部尚书一职。\r
“庆王还偏安淮川时,他给先皇献过计策,杀了庆王。”赵凤曜说着,唇角勾了勾。\r
卓夷葭一愣,看向赵凤曜。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孙相不同啊。他是在先皇时就吃里扒外勾结上庆王的。上一朝的臣,可没有做好。\r
“随便跟怀荣王府有点沾染,就足以让孙相被那位忌讳了。”卓夷葭说着,而后立即遥遥头:“不行,你现在身上蛊毒没有解,不能将怀荣王府牵扯出来。若是明献帝一旦怒了,万一催发蛊毒就糟了。”\r
赵凤曜听着,缓缓敛下眸子,看着自己摩挲的手指,脸庞隐在阴影里。\r
“还有一件事,两事加在一起,就足以让孙相忘了春闱了。”\r
“何事?”\r
赵凤曜微微抬起头,看向卓夷葭,说的缓慢而清晰:“宁王的腿,就是断在孙相手里的。”\r
屋里一静。\r
“一开始,孙相只是先皇安排来监视庆王的人。”赵凤曜也不管屋中众人反应,径直开口说着:“那时候庆王势力没有壮大,先皇明智,猜到了庆王的为人,提拔孙相为礼部尚书,主客清史司,以掌军礼之命,暗中监视庆王。这事儿差点被还是庆王世子的宁王撞破,孙相设计谋害宁王,却被宁王逃过,只是断了一条腿。宁王到如今还不晓得,是谁断了他的腿。”\r
卓夷葭坐在桌案后,细细的听着赵凤曜说完。\r
若是真的,孙相这可是命悬在裤腰带上给明献帝办事了。他要是一开始就投诚明献帝还好,偏偏一开始父皇的细作。这细作都能倒戈,还能把他儿子的腿弄折,再大度的皇帝都容忍不了。\r
何况明献帝可不是个大度的人。\r
“这事儿,倒是足以让孙相暂时不去细究春闱之事了。”卓夷葭分析道。这么大的事儿,孙相重心肯定是要偏的。若是等春闱事发之后,就算查也没用了。\r
查出了伍二甫能怎样?查出了有人故意泄题又怎样?只要春闱舞弊的事儿一坐实。主事的孙相是定然脱不了干系的。\r
“就依世子之言,将孙相拖出来打一顿。”卓夷葭说着,勾起嘴角一笑。带着阴郁的笑意在脸上荡开。\r
孙相这贱人,早该打一顿了。吃里扒外的狗东西。\r
卓夷葭转头看着知画:“孙相什么时候来临邑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