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赵凤曜却是一半露在了风雪中。
贵公公面上微不可查的一皱,拿着伞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有啊。”赵凤曜想也不想就接过卓夷葭的话,伸出手撩起她的一丝头发:“你变了。”
“我什么变了!”卓夷葭抬头,等着赵凤曜,伸手一打,将赵凤曜手里的头发打掉,剜了他一眼:“胡说八道。”
说着,卓夷葭低头,跺了跺脚,将鞋面上的雪抖落。
赵凤曜站在卓夷葭面前,看着她有些微微泛红的耳垂,和如蝤蛴一般白嫩美好的脖颈。心湖有些荡漾。
卓夷葭抖落鞋面的雪,目光又落在面前赵凤曜的斜面上。缂金丝的鞋面暗纹着红梅。她撇了撇嘴,忽而转头就走:“谁变了,莫名其妙。”
刚转身,卓夷葭只觉手腕一紧,一个大力往后拉扯去。整个人撞进一个温热的怀中。
她一怔愣,片刻之间赵凤曜已经俯下了身子,凑在卓夷葭耳边,轻佻而戏谑:“我看到了床单上的落红,你说你变没变。”
鼻息和温热喷在卓夷葭的耳垂,暧/昧而挑/逗。卓夷葭大窘,从耳根红到脸颊。她伸出手使劲儿将赵凤曜往后头一推。
力太大推得赵凤曜往后一个趔趄。
“赵凤曜你无耻!”卓夷葭气呼呼的说罢,红着脸便往后转身要走。
旁边打着伞的贵公公赶紧将赵凤曜头上的伞移过去,卓夷葭动作太快伞没挡住,他又赶紧提脚往前走两步跟上。
约莫是雪地站着太久没有动的原因,他的脚太僵了。动作一急,整个腿一麻,直直的倒下去。
伞掉在一旁,整个人狗吃屎一般扑在地上。
卓夷葭顿住脚步,回头,看着贵公公狗吃屎的样子,窘迫的赶紧起身捡伞:“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边说边捡伞,将捡起,将好踩到一片水渍凝成冰的地面,一滑,又是一倒。
卓夷葭噗嗤一笑。将笑出声,她立马绷起脸。转头瞪了眼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赵凤曜。
她低头,白了一眼正爬起来的贵公公:“这个奴才太笨手笨脚了,该换掉。”
将起身的贵公公立马又转身冲着赵凤曜跪了下去:“皇上,奴才知错!”
赵凤曜面上带着轻笑,向着卓夷葭抬了抬下巴:“她怪你,你要去求她的。”
闻言,贵公公赶紧转身,看向卓夷葭准备求饶。
卓夷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抬头瞪了赵凤曜一眼,转身拉着大氅领子向外走去。
贵公公停在原地,看着几步就跨远了的卓夷葭,面上有些难色的回头。
赵凤曜弯腰,将地上的伞捡了起来:“她不过随口一讲,公公起来罢,地上凉。”
“谢皇上。”贵公公低着头磕了磕,而后才起身,赶紧上前接过赵凤曜撑着的伞。打在他的头顶。
赵凤曜看着已经走远的卓夷葭,白虎皮几乎要跟风雪融到一起去。冬风阵阵吹过,吹的卓夷葭的大氅往外翻飞着。
身后红梅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