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谙其讪讪一笑:“要不还是让陈大人来瞧瞧吧。”
荣秉烨笑着捏了捏苏代的手:“那就把陈文远叫过来。”
不过多时,陈文远便轻喘着气来了,他先看了看小帝姬的口舌,又诊了脉,才拱手道:“启禀陛下,帝姬并无任何症状,不是天花,也非疹子。”
赵念绾身边的宫女含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小声嘀咕道:“莫非是时疫?”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皆脸色大变,只听桓谙其厉声呵斥道:“大胆!”
含双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里满是恐慌:“陛下恕罪,奴婢胡说的。”她抬手不停地抽自己巴掌,不一会儿她双颊便红肿不堪,可嘴里还在不停地求饶,“奴婢实在是担心帝姬才会口不择言的,皆是因为昨日玉嫔小主来看帝姬,可玉嫔小主又有些咳嗽,奴婢这才……”
她还未说完,原先还弱不禁风的赵念绾却厉声呵斥道:“含双!玉嫔姐姐不过是吹了风,咳了两声,哪里就能是时疫这般严重!”说完,她怀抱帝姬,屈膝行礼,神色满是恭谨与惶惑,“嫔妾没有管教好身边伺候的人,望陛下降罪。”
这可真是有意思,玉嫔?说话行事滴水不漏的玉嫔?苏代不禁挑眉轻笑一声。
荣秉烨皱着眉看向陈文远:“陈卿怎么说?”
“回禀陛下,并非时疫,不过臣却发现帝姬身上的红点有些蹊跷。”陈文远又上前探查了一番,复又问赵念绾,“敢问小主,帝姬这两日可哭闹麽?”
赵念绾凝眸望着怀中满脸红点的小婴儿,眉心凝着半点浅蹙:“倒是不怎么哭闹的。”
“陈文远,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臣以前在书中翻阅到,漆树擦在人身上,会起红疹,症状和时疫无二致。只是漆树一般生长在北境,璃京内没有此树。”
北境?荣秉烨蹙眉思忖,只听赵念绾哽咽道:“不管是什么,只要不是时疫,不是天花,嫔妾就放心了。”
含双上前劝慰着她,“小主说的是,只要不是时疫,不是天花,小帝姬就不会被送出宫去。”
荣秉烨听了,眉间满是凌厉:“谁说要送帝姬出宫了!”
含双被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嗫嚅着双唇,“奴婢……奴婢……是听依桐说的,她说小帝姬若是天花就要被送出宫外,治好了才能回来。”
“依桐?”苏代微微一笑问道。
含双忙道:“回懿妃娘娘,依桐是东配殿的伺候的。”
荣秉烨神色一凛,沉声道:“叫玉嫔过来。”
桓谙其忙行了一礼,便匆匆走出殿门。
苏代上前柔声道:“赵贵人也别太担心了,哭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多谢娘娘关怀。”赵贵人说着又是屈膝一行礼,怀中的荣妧帝姬睁大了眼睛,咿咿呀呀的流着口水,模样煞是可爱,还是两个月大的孩子,却要比一般年岁的孩子要瘦小不少。赵贵人不受宠,连带着她的孩子也不得重视,宫里的人向来捧高踩低,倒是苦了稚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