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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峰绮礼闭上双眼,黑暗之中,他的意识在令咒的作用下开始衍生,直到探入了某个与他相连的存在内。
[SCP—173……]
不可名状的蠕动的黑暗之中,他似乎明悟到了什么。
[可以……操控。]
无法感知外面的世界,但是,某种奇特的气息让无边的黑暗躁动起来。
[那是……庭达罗斯猎犬的气息。]
最后的,来自视线的“禁锢”被解除时,言峰绮礼也因此体会到了沸腾的杀机。
……也许,是“仇恨”?
就算是与之相连,神父也看不懂这个“异种生命体”的思想。
明明没有具体的想法,甚至没有“人格”存在,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具备这种程度的“仇恨”?要知道,它仇恨的可是“生灵”,而并非仅仅针对于庭达罗斯猎犬。
当然,这个疑问,在神父的脑海中也只闪过了一瞬罢了。
仿佛捅破了一层无比坚韧又无比脆弱的屏障,涌来的信息洪流毫不留情得冲刷着SCP—173的意识……早就习惯了这种冲刷,那淤泥般蠕动的黑暗不断自行吸纳着信息。
这一件原本很寻常的事,在多出了言峰绮礼这个“存在”后,出现了些许变化。
和SCP—173那几乎无边无际的意识海相比,言峰绮礼的意识弱小的可怜……可能比蝼蚁还要不如。信息流不能将SCP—173怎么样,却轻易淹没了言峰绮礼。
就像是浪潮中的沙粒一般,他的意识很快就接近了“浑浑噩噩”的状态……要不是系统护住了他最后一点心灵之光,这枚沙粒早就失去踪迹,沉沦于大海之中。
而现在,就像是溪流打磨着鹅卵石,信息洪流一点点改变着他意识的“形状”,让这个本就无比纯粹的灵魂更加晶莹剔透。
也许是一瞬,也许过了无数岁月——
言峰绮礼从没有时间概念的恒久沉眠中醒来。
[啊……原来如此。]
伴随神父话语的,是从一个“点”开始扩散的无量光明。
蠕动的黑暗之海中,一颗散发着万劫不磨,混元如一气息的灵魂金丹冉冉升起……无论怎么被黑暗侵蚀,如何被信息冲刷,这粒金丹依旧故我得旋转着。
精神意志圆润如一,是为“灵魂金丹”!
到了这个时候,言峰绮礼才真正有资格来操作SCP—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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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什么来着?
古怪的撕扯声,失真的咀嚼声,就像是无数生灵在耳边悉悉索索得低语……
烦躁,无比得烦躁。
远坂凛捂着额头,细细的血迹同时从眼角,耳边流出。
满嘴都是燃烧般得铁锈味。
眼前的世界变得晦暗不明,某些不该存在的“异物”和建筑扭曲在一起。她好像从无数不同的视角观察世界……太古的血肉祭祀,从海中爬上陆地的“人鱼”,睁开眼睛的星球,扭曲崩塌的太阳,深海中沉睡的古神……
太多零碎的片段,来自不同时间的碎片重叠在一起……这些不可名状的记忆塞满了远坂凛的大脑,让她痛苦得用额头撞击着墙壁,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迹。
[庭达罗斯猎犬……]
到底……怎么回事?
不对不对……我想要干什么来着?
杀掉……对,杀掉言峰绮礼。
那么……言峰绮礼是谁?
记忆……记忆在衰退……
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太多的东西挤掉了记忆……她的记忆就像是一滴水汇入大海之中,只剩下了些许沉默的片段。
伸手,好像碰到了什么粘糊糊的东西。
灼烧般得痛感不断从触碰的东西上渗透,穿过皮肉,直至骨骼。
剧烈的疼痛让远坂凛好受了一些……很快,之前体会到疼痛的地方就失去了感觉。